望於各種稀奇古怪的草藥……我心裡立刻出現出一個戴著尖角帽騎著掃帚的滿臉褶子的女巫形象。我含糊不清地答應,戴上帽子出來。
也許還有其他辦法,我苦著臉,還是比較喜歡自己的金髮,一年四季戴帽子太麻煩了。
我回家帶出小杰瑞,打算和他一起散步。天氣太冷,公園裡的人並不多。
轉彎時我看見前面的匆匆走過的女士包裡掉出了什麼東西,小杰瑞立刻興奮地追上去,聞了聞,忽然退後幾步拱起身子嗚嗚低吼起來。我有點奇怪,才發現地上是一縷淡色的金髮,上面沾了些東西。我可不會天真地認為那是畫畫用的紅染料。而且那位女士,可是褐發啊,多麼蹊蹺啊不是麼。
可惜跟我無關。
我從揹包裡拿出紙巾把金髮包起來裝了起來。今晚就把它交給Reid,可能只是虛驚一場,也可能永遠地成為一件懸案。
我漫無目的地跟在小杰瑞後面,走進了平時不曾來過的小路。這種小路兩邊都是茂密的花樹加高高的藤條,散佈在公園的邊緣,我總是儘量避開這種事故高發地。察覺不對,我衝上前去抱住小杰瑞,瞪著他那無辜的眼睛質問:“小傢伙你在想什麼呢?”他討好地舔我的手,我才積聚的一點怒氣就像泡泡一樣“啵”地沒了。我揉他的腦袋,往回走。
我平時表現的很善良,可惜那隻對我的熟人。
我腳步很快,想要逃脫狹道帶給我的窒息感。在腳步終於要踏出的前一刻,一段短促的喘息衝進我的耳朵,讓我的後頸不由得冒出雞皮疙瘩。
我差點落下淚,然後心中升騰的怒火和惡意很快替代脆弱,我轉身彎下腰,把小杰瑞放下來,跟他在後面悄悄前進。
小杰瑞在一株乾枯的花樹下停下,回頭看我。我走過去,透過枝幹看見剛才那位女士,她優雅地邁步,像是一個巡視自己領地的女王。而她面前的是一個少年,她的身軀擋住他的後路。少年的頭髮被剪得七零八落,有長得到胸前,有短的露頭皮。
“我對你夠好了吧,你為什麼還要跑呢?”她拿著鋒利的水果刀拍少年的臉,後者就像一座雕塑,甚至吝嗇於一個眼神,“看看這張臉,造物者的神奇。”那把水果刀滑向脖子,刀尖割破了上衣的扣子。
我皺眉,色|情狂?黑寡婦?少年看起來比我大,我不理解他為什麼不反抗。就算是被解救的前一刻,我也不曾停止過掙扎。而現在的生活告訴我這是對的。
有點猶豫。但心中湧動的怒氣尚未平息,它驅使我站出來,並走過去。
“嗨,女士,請問你看見我的狗嗎?他往這裡跑了。”我逼近她,神色輕鬆地問。
“我想你最好走遠點,這孩子總愛拿著刀比劃,我才從他手裡奪過來。”可能是看我年齡小,她並沒直接威脅我離開。她的笑容讓我有點噁心。
“我能看看他嗎?他怎麼不說話?”我繼續走近,很順利地蹲在少年的面前。
他抬起頭,藍眼睛盯住我,口張開無聲地說:“滾。”
我眯眼笑,從他的眼裡看見一隻大手正摸向我的臉。原來是打得這個主意。可惜我很不樂意。
我騰地站起來,轉身仰頭笑道:“女士,我看見我的狗了。”
“什麼?”
“傑瑞?”我提高聲音,她身後蓄勢待發的小杰瑞像子彈一樣衝過來,跳起一口咬在她的大腿上,尖叫聲直衝我的鼓膜,我由衷地感到滿足,大聲對著來路喊:“Police!Help!”女士劇痛加驚慌失措,不小心被小杰瑞咬到手,水果刀掉了,我悠哉地撿起來。拿著水果刀抵著女士的腿,說:“你再動一下,我就捅進去。”我失望地看著就像沒聽見的女士,只好把刀緩慢地推了進去,又費力地拔|出|來,沒有濺到一滴血。
我舒了口氣,心中無比順暢。無數次在心中描摹的畫面在此重合,雖然物件有點偏差,但還是不錯的。
“你這個小惡魔!”她驚恐地大喊大叫,捂住血流如注的大腿。
‘我是惡魔,那你就是個連惡魔都厭棄噁心的雜種!’
我叫退小杰瑞,獎勵地撫摸他。血腥的場面還是讓我們都有點不太適應,小杰瑞都打了兩個噴嚏了。
我把水果刀扔給後面的人,跟他商量著說:“你能不能當做沒見過我們?”
他站起來,露出一個蒼白靦腆的笑容,回答:“當然。我遇見了一隻瘋狗,它幫我逃脫了我繼母的折磨。”
我心滿意足,把揹包裡的頭髮還給他,抱著小杰瑞腳步輕快地離開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