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釋道,消除了我的擔憂,“握好弓。”
“唔。”我含糊地應一聲,沒有解釋我並不是害怕,只是想要,“嘿,現在我能把它打下來嗎?”
“真有膽量哈哈。”他眯著眼大笑,“只要你不害怕它的同類對你圍攻,就像是蜜蜂那樣。”
“那還是算了,等進去了吧。”我擺擺手,“我可沒忘了兇狠的美洲毒蜂的刺。那玩意讓格林足足叫了三天三夜。”說完心有餘悸打了個寒戰。
“你又說我壞話了布蘭德。”格林懶洋洋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別忘了我可是幫你頂的這份兒罪,如果不是你心血來潮去招惹那群魔鬼蜂的話。”
“哦,上帝作證,我只是在讚美你的英勇和帥氣。”我轉頭見他正撥開綠色的枝葉鑽進來,身上穿著老舊的藍色工裝,袖子褲腿都用繩子紮起來了,“你怎麼穿了這身?”
“久等了。”格林對著老傢伙頷首,繼而白我一眼,“要不是你偷了我的衣服,我至於要去翻箱倒櫃找衣服穿麼?”說完他抹了把額頭的汗珠。
“你知道的,昨晚下了暴雨把我的衣服都刮跑了。”我聳聳肩,摸著鼻子趕緊轉移話題,“別計較那麼多了夥計,我們開始吧。”說著我抬起大弓,對著老傢伙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他挑眉,那表情像是在說“鬧夠啦”,然後碾壓著膝蓋高的雜草默不作聲走在了前面。
“快跟上。”我對還在發呆的格林說,快步跟上,小聲說,“說真的,你不是還有一個月才畢業?怎麼突然就來找我啦?”
“我三個月前郵件裡就說過了布蘭德,我簡直要被你傷透了心了!”他義正言辭地控訴我,戳戳我的背,說,“喂,你難道不想說點什麼嗎?”
“我們這裡又不通網格林,這不怪我。”我又一次看見那隻黑鳥兒,悠閒地無聲懸在我頭頂。
“是呀,我還是來了才知道著破地方連個電話都沒有。”他在我後面大喇喇走著,發出各種爛木雜草被踩爛的聲音,憤憤說著,“我簡直難以想象你在這裡呆了兩年!”
“噓——”我打斷他的話,細細聽著,遠處似乎有尖利的鳴叫聲若隱若現,迅速做好決斷,說,“快走,跟上我。”說著彎腰鑽進兩顆橡樹之間,向著前方老傢伙消失的方向奔去,口出發出響亮的口哨。
“你又耍我布蘭德,你又耍我。”格林模仿著被風流的男人玩弄的女人,神經質地、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腳下卻嗖嗖一步不拉地跟上。
我聽著好笑,正想要抽空反駁,冷不防眼前突然衝來一道黑乎乎的影子,似乎有裹挾著風的利爪,我連忙就地打滾,躲了過去,卻忘了後面的格林,他“啊——”地慘叫著,大喊:“這什麼鬼東西!”
我順勢彈起撲過去,幫他拽下撲騰在他胸前的黑鳥兒,原來是爪子掛到了他的衣服上,幸好布料夠結實,他沒有受傷。
我鬆口氣,隨手扯著橡樹根纏繞的堅韌藤蔓把試圖啄我的黑鳥纏了幾圈綁到了樹上,就攙著格林站了起來。我看他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格林黑著臉不說話,洩氣地捏著黑鳥兒黑的發亮的長喙說:“我要把它烤了!”我們當然知道這不可能,他手指頭敲著黑鳥兒的脖子嘴上模仿著打耳光的“啪啪”聲,我簡直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
他對我哼一聲,瞟眼手裡的鳥嘟囔:“這小眼神兒真狠,它不會報復我吧。”
這時我耳朵捕捉到老傢伙在前方的口哨聲,拉著他走:“今晚會來敲你窗戶的。”
“嘿,別攔我,我要永除後患!”我拽著格林終於尋到老傢伙。
他正站在木樁上踮著腳尖瞅著樹杈上的鳥窩,回頭見我來了,說:“這窩的父母都沒了。”
我點頭,格林湊上去看,問他:“我可以把它們帶回去嗎?”
“當然可以,這就是今晚的晚餐了。”我回答他,丟給他一個醜布袋,“把鳥蛋都撿進去。”說完我從背後抽出羽箭,左手舉著弓拇指食指成V字,搭箭,拉弓,瞄準,射!
一秒,兩秒,中了!
那隻頭開始就跟我一路的黑鳥直直栽下來,甚至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哀嚎。我循著找到它落的地方撿回來,老頭兒對我讚賞的點頭,接著又忙於檢查另一棵樹上的鳥窩。
格林驚呼著搶來我的戰利品觀察者,這黑鳥除去翅膀,足足有成人兩隻手掌的大小。現在蜷縮著爪子、腹部插了我的弓箭,還滴滴答答留著血。
“據我所知,你們是在保護瀕臨滅絕的紅雀,你們怎麼……又吃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