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給自己打氣,我停下發燙的腳步,望向遠處。公路長的看不見盡頭,這簡直和病痛一樣讓人絕望。我轉移目標,觀察著兩邊的景物,右邊遠處好象有灌木叢。我至少能夠挑些無害的枝葉嚼著吸收一些水份。
甩掉頭上的汗滴,正要走,眼角忽然捕捉到一個人影。我裝作抹汗向後看,果然有人跟在後面。他在對面信步走著,我很輕鬆就能瞥見他。
要不他別有目的卻無疑隱瞞,要不就是湊巧的旅者。
可這鬼天氣裡到底是要有多巧合才會碰見“志同道合”的人?機率太小了。我決定按兵不動,不動聲色放緩腳步。過了一會兒,他還沒有超過我。
我心中冷笑。這一段時間,我已經確定他就是那個在我發呆時候不停晃悠的“制服男”了。我不該貿貿然出來,至少車站還有別人。而且我現在的戰鬥力……想念格林,他塊頭比我大了不少。有他在,我不會這麼煩惱。
但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不是麼?而且……我不想再想起那些事了。
衡量了一下對方和我的實力,我決定先跑再說。瞅準遠處的灌木叢,我深吸口氣,一頭衝了出去。跳過一個土堆,後面的人大叫起來:“我不是壞人!”
我默默翻了個白眼,想著要是條件充足,我可是實打實的“壞人”呢。腳下加速,壓下胃部傳來的抽搐嘔吐感。緊抿著嘴儘量用鼻子吸氣,放慢呼吸頻率,儘量深呼吸。
漸漸眼前有些模糊不清,耳邊傳來“制服男”的呼喊,聽不清他的話,因為粗重的呼聲已經佔據了我整個的聽覺世界。不管怎麼樣,先擺脫他再說。我可不想被Reid看見我的肢體散落在無人煙的荒地。穿過灌木叢,竟然有了大片的綠色。是個叢林。
我大喜,一個猛吸氣,呼吸亂了,腳下一個踉蹌。扭頭向後看,那個人已經不見了……也是,這麼個鬼天氣。
汗珠像雨一樣沖刷著全身的面板,我不敢碰疼痛發澀的眼睛。手上也全是汗。胃部猛地一抽,我趴在地上要命地吐起來,可惜什麼也沒有,我的胃早空了。淚眼模糊地爬起來,分不清眼邊的到底是汗,還是淚了。扶著樹幹向前走,巨大而茂盛的樹冠終於擋住了太陽的光芒。什麼也管不了了,一屁股坐在樹下癱坐著。臉在發燙,汗也不流了,頭暈目眩,空蕩的腹部讓我想吐。好像有點中暑,我無意識地望著綠色的樹冠,手觸到涼涼的樹葉,我抓起來,填進嘴裡。苦澀的汁液頓時充滿整個口腔。
前面有一雙鞋子,我順著向上看,是個眼神像鷹一樣的老男人。我想跑,但是四肢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腦子裡一個念頭瞬間給我兜了一頭冰水:‘我完了。’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我又做夢了。
我躺在黑暗的泥潭裡,有什麼拉扯著我的身體刺耳尖嘯著,伸手不見五指。我感覺頭都快要被拽掉和身體分離了,脖子撕裂似的疼痛,還有後腦勺。我反射性的想要側過身,意外地成功了。抱著頭,我聽見誰在耳邊尖叫。
聲音越來越響,聲源越來越近,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湧上心頭,我摸索著想要躲開快速奔跑到這裡的人。可是我爬不起來!我動不了。
尖叫聲近在咫尺,突然什麼抓住我的腳踝,猛地坐起。
喘著氣,這才醒過來。默默凝視著蜷縮著的腳,上面猶有被抓住的觸感,揮之不去。像是附身的魔鬼一樣,我崩潰地大叫著,像瘋子一樣甩著腳踝想要擺脫它。迫切地想擁有一把刀,我要把腳給砍掉。忽然一隻大手握住騰在半空的腳踝,我停頓了一瞬,接著暴躁地大吼著撲過去要打他。
“你別動,我就鬆手。”之前的老男人冷冷地說著,大手牢固地像是鎖鏈一樣纏繞在我的面板上。
那感覺實在讓我難以忍受,一刻不想多留,連忙點頭。
他真的鬆開了,我舒出口氣。‘他了解我的弱點,真要命。’我默默想著,搓著腳踝的面板,試圖減輕快要把我逼瘋的感覺。
等平靜下來,我一面觀察著周圍,一面裝作普通少年那樣偷眼看他,怯生生說:“我不認識你。”他穿著很普通的襯衫和短褲,就像是一個退休賦閒在家的普通長者。如果忽略這遠離人煙的鬼地方的話。我望著窗外層層疊疊鬱鬱蔥蔥把天空遮擋住的樹冠,推斷出這是森林中央。
他掀起眼皮剮了我一眼,不耐煩地踢一腳床柱:“要不是我,你就死了。”說完轉身就走,好像我身上跳滿老鼠連一眼都不願意多看,到了門口他停下來下了逐客令,“我回來後別讓我看見你。”他背對著我,摘下牆上的一把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