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瞞著我。”他扒拉著我的腦袋額頭相貼,嘆息著說,“你為什麼不和我說呢?我總擔心,果然還是應驗了。”
他的嘆息聲像柔和的風一樣鑽進我的耳朵,震盪鼓膜,刺激我的神經,鼻頭瞬間酸起來。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就像是被人用手槍爆了我的頭,震暈我的腦袋,但是暴爽!
Reid果然還是我的。
我解開安全帶,撲上去抱住他的頭。Reid驚訝地“啊”一聲,然後哈哈大笑,拍我的屁股,又不容置疑地把我按進座位裡。
“這是在路上。”他嚴肅地教育我,把我這邊的車窗關上,說,“你頭上的傷還沒有好。”
“哦。”我掃興地哼哼。
“回家我們再玩兒。”Reid踩上油門,添了句。
我大笑著歡呼。
Reid說審訊的事先告一段落,並帶來了BAU小組每個人的歉意和友好問候。格林明天才能出院而且因為過三個月才成年,被迫接受相關組織的戒毒小組互助。我可無暇同情他,因為我也得接受心理測評,接下來就是心理輔導甚至治療。
但煩惱的事就先丟給明天吧。
回家我才發現Maeve已經來了。她穿著花格子襯衫,打扮得很樸素,扎著簡單的馬尾和我打招呼,忙著做晚餐,是洋蔥蛋卷。
傑瑞算是賴上我了,搖著尾巴極盡所能地和我撒嬌和我玩兒,像是要把我失蹤的那幾天都補回來。Reid見到,笑笑說:“傑瑞中的麻醉槍沒什麼問題,就是一醒來就找你。只有喂他狗糧的時候才能安靜一會兒。”
“哦,可憐的傑瑞,我知道你多麼想我。”我呼嚕他長長的光滑毛髮,在他身上扒著找了找,沒發現什麼傷痕。不經意一瞥,卻正見Reid立在書櫃旁邊,瞧著一排排書籍出神。我沒像上次一樣打斷他,反而暗暗觀察他。
我總覺得,Reid知道的好像比我想像的多,但絕不可能觸及到我們的雷區。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也正是這個,他到底知道了哪方面?
窗外的光線打在Reid的側臉,他下巴鬍渣很明顯,這兩天估計都沒時間好好打理一番,帶著一股滄桑成熟感。我心裡算了算,他快35歲了……可我一點也沒察覺,他給我的感覺,一直是個親切寬和的長輩和溫和有趣的朋友,從沒變過。
他沒有換衣服,還穿著外套。他在想什麼,都顧不上換個衣服?
但是我不敢問。我害怕,只要一問出來,就是我的世界末日。
Reid終於回神,他對我笑,好像不理解我為什麼盯著他看,但只是拍我的肩,回了他的臥室。我對著關上的門發呆,感覺說不出的難受。Maeve突然喊醒了我,她正端著菜放上桌子,我回她一個笑,連忙洗手幫忙。
晚飯很愉快,Maeve有些熱情過頭了,她一直關注著我的動作,訴說著她知道訊息的震驚:“我真不敢相信,Spencer竟然等我到了你們家才和我坦白實情——我的小天使布蘭德,剛從醫院出來就被關進了審訊室。”她斜睨Reid,“可惜我沒法對他生氣,只好為你做了美食。願你之後會平安健康。”很樸實的祝福,但正是我需要的。
我咽掉口裡的食物,笑著說:“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你們不論做什麼,都是因為愛我。
心裡有什麼融化了。我決定不再杞人憂天,一心享用大餐。瞧著Maeve和Reid的笑臉,無比愉悅。我相信,事情再壞,也沒有比上次快要死掉更壞的了。
不管發生什麼,肯定有解決辦法。
晚飯結束,頭部傷口不能碰水,堅定地拒絕了Reid的幫助,沾溼毛巾簡單地擦了下全身。上帝啊,我都這麼大了還不能獨自洗澡麼?撇嘴出洗手間,正聽見電話響了。
我打了個哈欠走過去,看見是布萊克的號碼。不知道她怎麼樣了,猶豫片刻,就被Maeve搶先一步。她側著身手指攪著電話線,應該是沒看見我。我站在旁邊,等著和布萊克聊幾句。
沒想到Maeve竟然和布萊克聊了好久。她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又打了個哈欠,擠出兩滴睏乏的眼淚。
布萊克不好意思和我談話嗎?很可能是這樣,想通之後釋然了,我和聊得熱火朝天的Maeve擺手道句“晚安”,便回房了。
第二天Reid坐公交去了BAU,Maeve開著車陪著我去接格林。
等格林出來上了車,Maeve準備得很充分,遞給他一個小毛毯和一瓶水,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