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搖搖晃晃回到臥室,格林正在等我。我上去拽住他的衣領問:“你在哪兒見過他?你一定見過他!”
“嘿,布蘭德,振作起來。”他拍著我的臉,沒管我的威脅,“你什麼意思,要不要叫Reid他們?”
“千萬別。”我鬆開他,咬著嘴唇努力剋制自己,“給你白粉的人就是他殺掉布萊克的。”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問:“你好好想想,你一定在昨天見過他。在什麼地方?”
“先不說你怎麼的出這個結論的夥計,我們是不是該……好吧好吧,我這就想!”他推開我,低頭嘟囔幾句,才說,“是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時候。Maeve之前通知我你要回來了,我們都很高興,那位美麗的女士請我吃了蘋果派……別激動,我這就說。回去有點晚了,路過一條街,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繞到那裡了。也許是這兩天太難受了。但是我都成功熬過來了而且你也快回來了,我覺得沒必要。”
“那兒的路燈壞了,一直是壞的。挺黑,有個人撞了我一下,沒有道歉就走了。我沒看清他。”格林說完攤攤手,表示話題結束。
“沒有了?”我還滿心期待有更多的內容。
“沒了。布蘭德,說實話,我們是不是該和你的監護人說一下?當然,我也很樂意幫你和那位女士傳達你的情況。”他聳肩,望著漆黑的窗外突然小聲說,“說真的,他盯上你了。我沒有槍,身體也成了這樣子。我恐怕保護不了你的布蘭德。”他雙手搭著我的肩膀,雙眼泛紅。
“你在怕什麼?”我被他講的心裡發慌,裝作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能夠嘲笑他的機會,鄙視地看著他說,“得了吧,別這麼煽情了,這不適合你。”雖然這麼說,但還是預設了他的說法。
‘布萊克的死,影響的不僅僅是我一個人。’
我躺在床上,閉上眼輕聲問:“布萊克的葬禮都誰會來?”長久的靜默,格林沒有回答我。
我睜開眼,黑洞洞的槍口映入眼簾,那個熟悉的臉闖進我的視線,輕笑著說:“不用擔心了,反正你是去不了那個小bitch的葬禮了。”語氣裡盡是輕蔑和挑釁。
此時此刻我出乎意料的鎮定。
第一反應是瞥眼窗戶玻璃反射到的門口影象,客廳亮著燈。他們還沒有睡。
我慢慢頂著槍口坐起,和他對視,面無表情地說:“你還是來了這兒。”和假的記憶重合了。
他沒聽懂,問:“什麼?”他沒有不耐煩,他自信有充足的時間處理好我們!
我舉起雙手錶示自己毫無威脅,壓下心中奔湧的哀嚎和衝動,說:“放了格林,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抬起左手,緩緩放下手槍,慢條斯理地說:“那可不一定呢?他可是懂得我盯上你了呢。”他低聲笑著,忽然猛的向左甩去,手槍正好砸在格林的太陽穴。
我順勢撲過去,抓住跌倒的格林蜷縮的腳搖晃著,問:“格林,你怎麼樣?”
他一腳踩在格林的身上,手槍指著我,姿態悠閒地說:“得了吧,省省你的小心思。我可是很期待FBI探員的槍法呢。”他腳下碾壓著,格林發出悶哼,“我有兩把槍,你們有一把;我只有一個人,你們有四個。哦對了,那個女人其實是個不錯的目標。”他對著我舔了下嘴唇。
我心中大罵,只好低頭妥協說:“你是對的。我是你的目標。”不管是哪一個,失去都不是我能承受的。
Reid,Maeve,格林……天哪,別再折磨我了。只有一個布萊克就夠了。
“真聽話。”他吩咐我用衣櫃裡的襯衫綁住格林的手臂,然後推開半開的窗戶,說,“你先下去。”
我心裡快速想著,走過去摸到一條繩索,系在欄杆上。他就是從這裡爬上來的。
‘他來過這裡。’
該死的!
爬到外面,風吹得冷嗖嗖的。我努力不看別的地方,哆哆嗦嗦要爬下去,他叫住了我。他對我笑著,在躺著的格林旁邊放了一個計時器。
瞬間全身像是掉進冷窟,胃裡冷冰冰的。他對我使眼色,像是在說:“我就等著你耍花樣。”
我沒有辦法,真的想不出什麼辦法了。他要炸掉這裡,前提是我不乖乖跟他走的話。我不想死,但我也不希望牽連別人。
腳終於著地,我蹲在一邊牆角等他。他專門挑的是窗戶另一邊側面,沒人發現我。我抱著雙臂等他下來。他把槍塞進兜裡指著我讓我走在前面,有人路過看了我一眼,像是認識我。我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