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回答,“真讓人羨慕。”
他走過去坐在韓吉的邊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周圍的小姐們一看來了個新的——長相英俊的小夥子——儘管他看起來年紀不大,可這也擋不住小姐們立馬興奮的心情——畢竟利威爾總是不願意搭理她們。
“韓吉小姐,他是誰?長得可真標誌。”其中一個膽子比較大的女孩兒問道。
艾倫沒等韓吉回答便開口道。
“艾倫?耶格爾。很榮幸認識你,我的小姐。”
那笑容充滿著清爽乾淨,立刻俘獲了這個女孩善變的心。
“拉瑞?瑪多……這是我的名字……”拉瑞泛著紅暈注視著艾倫。
“是個不錯的名字,就像是——清晨剛綻放的玫瑰花——”
“嘿……你可別光顧著和拉瑞說話,我是卡羅爾——怎麼樣——這名字不錯吧——”
“恕我難以用語言表達它的美。”
“小傢伙嘴真甜……哦天吶……”
利威爾食指毫無預兆的——重重的叩響了桌面,打斷了這場看似愉快的對話。
艾倫這時才把目光正式放在利威爾身上,他故意誇張的叫了一聲——這假的很——
“哦,您也在這兒啊——抱歉——因為她們實在太可愛了,所以難免沒有注意到您……”
韓吉嘗試努力地憋著笑以及看好戲的表情。
利威爾的臉色更黑,他抿了抿唇,做了個艱難的決定——
“艾倫喲,”他喊道,並且左手不著痕跡的移到桌下狠狠的按在了傷口上,使雪白的繃帶浸上了鮮血,“左邊的腿好像沒知覺了。”
他這下子終於滿意的看到艾倫惶恐且擔憂的表情了——儘管這不明顯——但我們的兵長堅持說自己的確看到了,於是利威爾變本加厲的補充了一句。
“從你愉快的和她們談話開始,韓吉說這不是什麼好兆頭——也許會廢掉也說不定。”
坐在一旁的韓吉表示他可從來沒說過這種話——並且利威爾——你那只是劃傷。
十五
艾倫不自然的把頭偏向一邊,換了隻手放在桌面上,眼神看似不經意的望了利威爾一眼——那白色的繃帶上的確染了血,不得不說他看著有點兒刺眼——但艾倫使自己看起來無所謂極了,他哼唧了兩聲示意他要開口說話,然後彷彿隨口提那麼一句。
“也許您該去換繃帶了(該死別這麼任性!),出去調查受了傷是不能避免的(為什麼不能稍微省心一些!),我們總不能每次都大驚小怪的(有時間調情怎麼不去多加點兒護衣!)。”
他於是又換了次手,而周邊的小姐沒怎麼仔細注意他不自然的動作,而是像炸了毛的貓似的,嘰嘰喳喳——惶恐的朝利威爾擠去——她們美麗的臉龐泫然若涕,大眼睛裡已經蓄滿了淚水。
“您……您受傷了嗎……哦……天吶……”一個女孩半捂著嘴。
“沒事嗎……還疼嗎……我竟然沒有注意到您的傷口……我真該死……”另一個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朝利威爾方向撫去——當然,韓吉阻止了她。
她們一句接這一句,簡直快的讓人插不上嘴,利威爾被鬧得有些煩,他側過頭循著戀人(擅自決定的稱呼)的方向——對方正筆直著身體面無表情的望著他——利威爾有些不好的預感。
說實在艾倫心裡升起來僅有的憐惜終於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沖塌——這滋味很怪,他和十五年的人生經歷裡從來不曾出現過這種心情,它像是生氣,可艾倫又不想揍任何人,又像是震驚和難過,要具體描述他可說不清,不過我們年輕的男孩目前只想把前面的一推少女們全部清理乾淨,一個不留——他甚至連一點兒紳士風度都不要了——因為這樣會使他的心情好上許多。
他看了他的上司一會兒,於是準備離去——他需要時間來好好整理自己——艾倫這麼想,我不能使眼前的人都消失,那也就只好由我來消失,並且兵長看起來並沒什麼大礙,我不擔心——有韓吉小姐在——我猜我們可愛的小艾倫完全忘記自己方才擔憂的心情了。
但他又多停留了一會兒——因為艾倫想起他第一次遇見這個男人的時候。
大約是一年多前的下午,他還是個訓練兵,同這些所有的姑娘小夥子們一樣,站在人群裡等待著調查兵團回城——他心裡充滿了憧憬和崇拜,對於利威爾這個名字他簡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早餐的時候會拿出來唸叨幾遍,午飯的時候也不忘對著三笠抒發自己一腔熱血,晚上睡覺默唸幾遍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