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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陽穴,解釋:“我去幽都來回頗久,有一些事務擱置了還沒來得及處理。而接下來一個月的事情,我想先安排好,分給指定的人去做,這樣我就可以下山去找屠蘇。”

芙蕖黛眉蹙起:“那也不能耽誤吃飯啊!我聽陵川說了,中午送的飯你都忘了吃,一直放到晚上,你再怎麼著急也不能亂了陣腳……”

“我沒有亂了陣腳。”

“什麼?”他回答得太快,芙蕖一時沒反應過來。

陵越神色沉靜,他的語氣裡有明顯的安撫意味:“我前段時間修習過辟穀之術,可惜被屠蘇那個小鬼打斷了,現在正好再練練,我一天不吃飯,也不會多覺得餓。你不用為我擔心。現在我只想快點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屠蘇多在外面一天,可能就多一份危險。無論如何,師尊出關之前,我不能讓屠蘇有事。”

芙蕖低了頭,手指繞在腰帶纏的一個結上,不說話。

陵越打量了她兩眼,手指扶了一下她放在書案邊的漆盤,笑笑:“飯菜先放這兒吧,我忙完這些會吃的。”

芙蕖驀地驚喜抬頭,她生著一雙大大的黑眼睛,因此藏不住情緒。

“那,大師兄,我先走了。”她磨磨蹭蹭捱到門口,不忘回頭再叮囑一句,“一定要記得吃啊!”

“知道了。”陵越看著那道身影離去,唇邊一抹笑容漸漸淡去。芙蕖從小就愛黏著他,長成二八少女之後那種心思再也遮掩不住,時不時會在他面前流露出一些小兒女情態。陵越對這種感情雖不厭煩但也不曾動過心。他時常下山辦事,走過無數街頭巷陌,也曾在他人屋簷下蘸嘗過人世悲歡離合,可他眼中很少入得了那些情長。在天墉城掌門師兄心裡,似乎沒有什麼比除魔衛道、將本門發揚光大更加重要。他心裡既已裝了天下道義,便再難容下紅塵冤業。

陵越自己一直都是那麼想的。

所以後來,當他回顧自己對歐陽少恭產生第一次懷疑時的心理狀態,他猛然間想起那人離開天墉城當天說過的話——“……修仙練劍,便要讓人絕情棄愛,這些,我做不到。我心裡有執念,有愛恨,那是我活下去的動力……”

繁華落盡覓芳蹤,不怪匆匆。

他輕聲一笑,笑聲跌入塵埃。

道不同,如何相與謀。

作者有話要說:

☆、八

歐陽少恭沒想到會在琴川郊外遇到百里屠蘇。

他當時剛剛將桐姨安置在一戶農家休息,正要在外面轉轉,就看到一條小路上側翻的一輛馬車。那輛馬車明顯是向著城外走的,馬匹不見蹤影,裡面也沒有人。車廂裡裝飾華麗,車身用的是上好的木料,一看便知是富貴人家的馬車。他眸光一轉,手指摸上廂門一側的柱子,有凹凸質感傳來,上前細看,果然,是個刻痕淺淺的篆體“方”字。

他正四處查探,忽地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隱隱約約有人喊著:“在哪裡,在哪裡!”

歐陽少恭從馬車上一步跳下,繞至後方,眼前出現了三個他再熟悉不過的人。

百里屠蘇亦是沒有料到這樣的相遇,睜大了眼:“少恭?”

他身邊站著的,正是方蘭生和風晴雪。

歐陽少恭對他微笑了一下,見三人都是一副著急的表情,便知可能是方家出了事,當下也不待敘舊,忙對方蘭生道:“小蘭,這不是你們方家的馬車嗎?”

方蘭生見車內沒人,道:“是啊,我姐呢?姐!二姐!”

他叫了半天,但分毫無用。

風晴雪道:“難道是被抓走了?”

歐陽少恭看著空蕩蕩的車廂,眼睛微微眯起。

方如沁失蹤,情狀未卜。

歐陽少恭聽方蘭生囉囉嗦嗦說完,基本上理清了思路。

“所以說,很可能是採花賊作案?”他一手抵著下巴,忽道,“你提到的蘭花,可有帶在身上?”

“有的有的。”風晴雪忙不迭應道。他們為查訪需要,特意將那種蘭花帶了一枝在身邊。

歐陽少恭接過,在鼻下嗅了嗅,復又放下,神色間已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種蘭花香氣濃郁,最能與赤練草藥性相得益彰,能起到催眠的作用。而琴川周邊,只有不遠處的赤峰山長有赤練草。他方才在那戶農家聽人閒話,說赤峰山最近有一夥江湖人落草,建了一個寨子,叫翻雲寨,想必採花賊一事,與那寨子有關。

“晴雪,你先回琴川報告府衙,做好準備,以防不測,我與屠蘇、小蘭先去翻雲寨,試試能不能救如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