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交過後的直線,看似與過去沒什麼兩樣,卻在不經意間漸行漸遠。
在經歷了分分合合之後,兩個人被時光磨合掉了一切尖銳的情緒,剩下淡淡的思念讓他們忘掉了之前的一切而重新在一起。
沒有解決的問題,沒有癒合的傷口。
被壓抑在平靜的表面下,在時間裡逐漸模糊掉了當初的模樣,只剩下厚厚的老繭,附著在兩個人的心上。
沒有疼痛,沒有不適,有的,只是當年緊貼在一起互相溫暖的兩顆心中間隔了這麼一層。
也許還感受得到對方的溫度,卻已經無法再回到當初。
也許兩人都已經發現了,卻仍是維持著表面的平靜繼續生活在一起。
卻意外的沒有不適應。
是習慣麼?已經習慣了五年的生活,在一切迴歸沒有什麼波瀾風平浪靜的時候,就容易滋生出諸如此類的倦怠,覺得就這樣吧。
也許兩個人誰都沒有發現,也可能他們都已經明瞭,如今他們的默契,真的越來越差。
鄭SIR看到沈靜言的時候嚇了一大跳,昨天任他說破的嘴皮威逼利誘統統水火不進的人,今天竟然堂而皇之的來銷假上班,好像之前那份不離開重案組就辭職的決絕從來都不是他一樣。
鐵手笑笑,“你還真有辦法,這樣就把人留下了。”
追命滿腦袋的漿糊,他有做什麼嗎?昨天明明是沈靜言自己說要留下的不是嗎不是嗎?
他被人陷害了!
只是……當那個整天都不用正眼看他的重案組大老闆鄭SIR彆彆扭扭的對他說謝謝的時候,他卻覺得,真相其實也不是那麼重要。
好吧,有人說過他是個一定要追求真理追求真相相信真相只有一個的人嗎?
沒有吧。
真相這種東西嘛,本來就是為人服務的啊哈。
前世的追三爺在靈魂的深處哭泣……
鐵手帶回來的相簿被送到法證,得到了排隊等候的待遇。
排在那三百多件兇案現場的證物之後。
這種情況下你能去催那些鑑證人員讓他們快一點嗎?當然也許你能,反正重案組一群人是不能。
畢竟,整
間警局的證物都要往法政科送,而據說他們已經加班加了好幾個晝夜。
事實證明,高強度的工作真的有利於破案。
在法政的報告送來的同時,崔SIR如是感嘆。
現場三百二十八件證物,有十四件上面沾上了血跡。
化驗的結果,大部分證物上的血跡不屬於死者。
房間在死者死前幾個鐘頭叫傭人進去的時候還是乾淨的,也就是說,那血跡是兇手行兇前後沾上的。
而這個不屬於死者的血跡,很有可能就是兇手留下的。也許是死者死前掙扎的時候弄傷的兇手。
可是死者為什麼沒有出聲叫人?屍體的臉上並沒有瘀痕,也就是說死者並沒有被人捂住口鼻,屍體上也沒有發現有麻醉藥的成分。
如果說兇手出其不意的偷襲殺了死者讓他來不及呼救,可既然死者有時間和能力弄傷兇手,也就是還有可能呼救,可是他卻沒有。
是太有自信自己能夠制服兇手,所以才沒有呼救麼?
——或者說,死者本身也不希望兇手被人發現。
換個方向,如果這血跡不是死者也不是兇手的呢?
也就是說,當時兇案現場還有第三甚至第四個人,這些人是怎麼進去死者臥室而沒有被發現的?這些人在死者房裡在幹什麼?這些人難道都沒有發出一點不同尋常的聲音引起外面的人注意?還有這些人又是怎麼離開的?
死者臥室的窗戶外面是花園,時不時會有人經過,死者臥室的門正對著樓梯以及下面的客廳,人更多。不管這些人是怎麼進入的死者的臥室,都很有可能被人發現。
說不通的東西,更多。
追命想了一個下午,頭都快大了兩圈。
晚上回家的時候,追命硬是從鐵手的鐵手裡搶走了車鑰匙。然後一路狂飆著到家,等終於停車熄火的時候,他敞開車棚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覺得終於出了一下午鬱結的悶氣。
旁邊的鐵手一臉菜色,胃裡幾乎翻江倒海。追命這心情不好就玩命的開車的毛病,到底是什麼時候落下的?
於是,當追命提議晚上他要做飯的時候,鐵手如臨大敵般硬是拉著他出去吃。
天知道,平時做飯就分不清糖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