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委屈個什麼。
蕭散有可能沒死,這是多麼天大的一個好訊息,多少人可能會因為這個訊息而歡喜,可為什麼,自
己的心裡竟是一點喜悅都沒有呢?
他很壞,他真的很壞,蕭散因他為他而死,而他和鐵手現在也沒有任何關係,可他竟然還壞心眼的不想蕭散活著。
他真的很壞。
鐵手頭疼的看著追命越發洶湧的眼淚不知所措。
印象裡,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辦法安慰掉眼淚的追命,從前如此,現在仍是這樣。
難道自己已經連安慰他都沒有辦法做到了麼?
小透收拾好客房出來的時候,客廳裡只剩追命一個人。
仍是大睜著雙眼,卻不知看向何方。
宿醉的直接後果,就是第二天醒來還要忍受著頭疼以及乾涸發疼的嗓子聽人訓斥還不敢出聲。
小透恨鐵不成鋼的將他數落得縮成了一朵蘑菇。
幸好電話及時的救了他,警局急召,有命案。
追命即刻翻身起床,有生之年從來沒有對上班如此的熱忱。
現場取證已經完成,追命趕到警局的時候已經是證人錄口供時間。
裡裡外外忙成一團,卻是井然有序,重案組崔SIR的手下們在前重案組督察鐵SIR以及前心理輔導科高階督察成SIR的帶領下有條不紊的忙碌著。
追命只得到了小警員的傳話,讓他在這裡等報案者並帶到詢問房錄口供。
報案者不是應該在現場就錄完麼?
小警員抓抓腦袋,說這個報案者報完案就走了,還是聯絡了好久才聯絡到的。
於是追命老老實實的坐在大廳等人,雖然他根本不知道等的是什麼人。
沒過十分鐘,有人走了過來。
黑色筆挺西裝,深藍領帶純白襯衫,皮鞋擦得閃閃發亮,衣袖上的袖釦閃爍著耀眼的光彩。
還有那一張,出現在所有人夢中的臉。
也許是冤家路窄,昨天晚上害他被交通組訓斥整晚的罪魁禍首此刻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追命全身都陷入一種類似痙攣的僵硬。
“蕭……”聲音低得連追命自己都聽不清,而剩下的那個字卻如何都發不出聲音。
面前人笑容溫文儒雅,與蕭散的那種讓人難過的笑容截然不同,他溫和的問:“請問,重案組怎麼走?”
還不等追命驚訝或者回答,身後傳來鐵手的聲音:“報案者到了嗎?”
追命僵硬的全身根本無法回頭去看他的反應。
“蕭散”順著聲音抬眼看過去,臉上迅速閃過意義不明的笑意。
然後,追命就聽到了鐵手驚訝得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自嘲一笑,微微垂下眼,猶豫著自己是否應該就此離開。
卻在下一刻被鐵手拉著胳膊扯到身後,然後眼前就結結實實的被一個寬厚的背影擋住。
拉著他的手始終沒有鬆開,卻反而越來越緊。
鐵手的聲音裡充滿著未知的敵意,他冷冷的問:“你怎麼會在這?”
“蕭散”無辜的笑笑,笑意不達眼底,說不出的陰冷,“不是你們找我來的麼?”
鐵手過了很久才問:“報案的,是你?”
“蕭散”笑得無比得意:“我早就說過,我們很快會再見。”
鐵手冷哼:“秦總裁可真是個大忙人,晚上才剛在慈善晚會上大出風頭,夜裡就有功夫去關心殺人命案。”
他面前的人笑容丁點未變,“我還以為,你們警方鼓勵市民積極配合辦案。”
鐵手冷冷一笑:“希望,只是配合——辦案。”說完,也不等人反應,就徑直拉了追命走了出去。
☆、第四十八章
天台
鐵手一路拉著追命跑過來,握著追命手腕的手緊得像個鐵箍,勒得追命手腕生疼。
到了天台,還不等追命問,他就死死抓著追命的肩,認認真真的警告:“離那個人遠點,聽到沒有!”
追命眨眨眼睛,被當前的狀況搞得有些發懵。
如果他沒記錯,蕭散該是他鐵手的舊情人,而不是自己的。那個……應該是蕭散吧?可為什麼鐵手見到他沒有一絲見到老情人該有的開心,反倒像見了仇人般,甚至警告自己不要靠近?
“他……是……?”過了許久,追命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難的開口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