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追命臉上一熱,不滿的抗議:“歐SIR!”
鐵手一怔,旋即一陣尷尬紅了臉:“你怎麼……”
歐文衝著追命眨了眨眼睛,壞壞的笑道:“你知道麼,你在這十天裡,不分白天黑夜的,嘴裡可不停唸叨著你這寶貝小師弟呢。”
鐵手低下頭:“哪……哪有……”
歐文繼續壞笑:“你去問護士,哪個來給你換藥打針的時候沒看見你抓著你小師弟喊追命的?”
鐵手下意識的猛的抬起頭去看追命,只見他微微的低著頭,有些尷尬的勉強揚了揚嘴角,表情委屈得像個被人欺負了的孩子。
一瞬間,心臟無法遏制的疼了起來。
他的略商,怎麼可以這麼的委曲求全。
顯然,歐文將鐵手震驚的表情錯誤的理解了,他安慰般的拍拍鐵手的肩,笑道:“行啊哥們兒,這麼多年了,連我們都瞞!”
鐵手皺了皺眉,看著他,張張嘴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好。
歐文繼續笑:“放心吧,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這種人多了去了。過去我就說,你那麼寵你這小師弟不正常,你看你看,我說著了吧?”
鐵手勉強笑笑:“你可別瞎說啊。”
歐文“切”了一聲:“那可不一定,你看你以後要是得罪了我,我非把這事發到官網上去不可!”
鐵手笑笑,這個歐文,就是嘴上壞得不得了。
轉眼看到追命,鐵手不自覺的就嘆息了一聲,歐文看了看他們,很是識趣的說去給鐵手弄吃的,於是病房裡就只剩下了鐵手和追命兩個人。
鐵手伸手拉了拉追命,“過來坐。”
追命低著頭沒有動,“鐵手,你很想他,是不是?”
鐵手全身一僵,開口想說什麼,卻被追命搖著頭打斷:“否則你不會在那種時候還幻想著見到他,你不會在這十天裡,時時刻刻都念著他。”
歐文說得沒有錯,鐵手全身是血的被人在距離這裡不遠的巷子裡發現,發現後直接送過來用不上五分鐘,所以鐵手所謂的“在車上”不過是他危難之際的幻覺罷了。
可是,哪怕是在那種時候,他心裡想的,
也依舊不是自己。
十天,整整十天,他不眠不休的守在愛人身邊,卻聽他口中唸的、心裡想的統統都不是自己。
偏偏周圍的人不明白,還爭先恐後的為他邀功般不斷的提醒。歐文,已經不是第一個。
鐵手訥訥的開口:“略商……”
追命有些絕望,心裡鮮血淋漓,面上竟仍是笑著:“你知道麼,從你知道真相,我有多希望你能叫我一次追命,但是,一次都沒有。”
“你傷心的時候,痛苦的時候,脆弱的時候,甚至毫無意識的時候全都是在喊這個名字,但是卻從來沒有一次是在叫我,我知道。”
“全天下都在這麼喊我,可我最想聽的人,卻一次都沒有喊過。”
於是,那一聲聲一句句來自別人的“追命”,便都成了凌遲般的痛,時時刻刻提醒著他曾經發生的一切,一切的無法挽回。
“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會撐不住的。”
追命抬起頭,眼裡的悲傷讓鐵手的心彷彿被人一下下的撕扯。他保護了這個人,卻又在他沒有自保能力的時候狠狠的傷害了他。
“略商……”
追命大睜著眼睛,眼淚卻從眼底滑落。
“不夠麼?我做的這些還不夠嗎?”
他委曲求全不去計較鐵手的心裡到底還有沒有蕭散的位置,他奮不顧身甘願攪進鐵手過去的恩怨只想和他並肩戰鬥。
他曾經錯過,他也盡力的去彌補。
可是,為什麼這一切的一切,鐵手都看不到?
或許,不是看不到,是他不想看。
自從知道蕭散的真實身份起,他追命所做的一切,鐵手都恨不得統統看不見。
那個時候,鐵手雖然嘴上說不想和他在一起,可是還是看得出來他的心裡還是有著自己的。
直到那一次,已經忘記了是多麼小的一件事,鐵手又再度想起蕭散,一個人到旗亭酒肆喝得爛醉如泥,他終是再也忍不下去一口氣堵了上來將事實全盤托出。
他至今仍記得,初聞真相之時,鐵手難以置信的眼神。
“你跟冥府的人打賭?只為了我愛不愛你?”
一開始聽到真相的茫然過後,鐵手看著他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