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白髮少年一臉見到仇敵的表情,把沢田綱吉往後一擋,又從衣服裡掏出了炸彈夾在手裡,“輸了就來偷襲嗎?哼,不會讓你得逞的!”
天知道我極好的心情瞬間就這樣跌落谷底。
“獄寺隼人,收起你的無知吧。”我用冰點一點的溫度一字一字地咬出這句話。
“你!”他咬牙切齒地要衝我投射炸彈。
炸彈,又是炸彈,真是討厭的東西。
或許是想到了我腿上剛好的傷,我對炸彈這東西極為厭惡,再加上看到我穿著巴利安衣服就斷定我來挑事兒一樣狂妄的口吻,更加讓我對獄寺隼人這個傢伙沒有一丁點好感。
“嘛嘛~獄寺你冷靜下啦~”一旁的高個少年一臉無害笑容地把炸毛的獄寺隼人攔下,“我覺得她一點惡意都沒有啊。”
“啊,是啊,山本說得對……獄寺君你不要這樣啊……”沢田綱吉雙手揪著他的頭,感覺要崩潰一樣。
“那個……嵐的守護者……流離姐不是壞人……”被嚇到的凪從我身後站出來,小心翼翼地說。
“庫洛姆……她是?”沢田綱吉聽了凪的話,雖然聲音有些害怕,可是還是看著我問了出來。
“巴利安雲守,蒼井流離。”面對他,我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啊……”對面三個人聽了我這話,都有些許的動搖。
獄寺隼人更加憤怒,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
山本武那無害的笑容也瞬間被嚴肅的表情所替代,眉頭皺的緊。
而沢田綱吉,怎麼說呢,大概就是不可思議。
他沒有憤怒,甚至於連警惕都退到其次。從那映著我的影子的橙黃的瞳孔裡,我讀出的是名為“傷感”和“堅定”的情愫,似乎這是情愫的產生還是因為我。
這讓我愈發不解。
“果然!十代目,退後,看我炸飛她!”
“慢……慢著……”他說話雖然斷斷續續,可是手卻很利索地抬起,將獄寺隼人攔在後面。
“那個……你好。”他吞嚥了一下,戰戰兢兢卻又不卑不亢地和我對視,“請問,九代目……他……怎麼樣?”
一句話問出,我的心就這麼軟了下來。
終於明白那種憂傷和堅定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因為雲守這個詞,讓他想到了那個機器人哥拉莫斯卡,想到了被他生生劈開后里面奄奄一息的老人。
面對我這樣“敵對”的人,他想的居然是這個……
真是個溫柔的人。
“他沒事,相信你父親和reborn都和你提過的吧,放心。”
“那就好……”他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也慢慢放鬆,“那,你這是來?”
說著,他瞄了瞄凪。
“我只是來看看凪,沒別的目的。”
“凪?”他疑惑起來。
“就是庫洛姆,凪是我對她的叫法。”
“原來蒼井和庫洛姆是朋友啊,真好。”他竟然如此流暢地說完了這句話,還帶著笑容。
我本想說“不是”,朋友什麼的我從來就沒有。
可是聽了他的話,看著他的眼睛,話竟卡在喉嚨裡說不出口。
凪是骸的一個替身,他和他的同伴應該對凪有所芥蒂的,就如同方才獄寺隼人對我一樣。可是他卻在知道庫洛姆有朋友之後,自然而然的露出微笑。
柔和的表情、清簡的輪廓、溫柔的話語,都是那麼純粹。
我如此確信,只因為他那雙眼睛。
橙黃色的眼睛裡閃爍著陽光的斑斕,就如清澈的湖泊泛著粼粼波光。明明是12月寒冬,我卻感到一種4月春風拂面的和煦溫暖。
那眼睛裡閃著我從未見過的光芒。
那是我見過的最漂亮、最耀眼的光芒。
本就與陽光同色的眼睛,更有著包容的平和,蘊藏著無限的可能。彷彿我只要看著,全身就會不由地被鍍上一層光紗,從而不再有寒冷侵襲,不再會躲在黑暗的角落瑟瑟發抖。
不再過著一個人的日子……
一想到這個,我立刻撇過了頭,強制自己不去看那讓我心裡的罪惡無處可藏的眼睛。
“啊……你怎麼了?”沢田綱吉的聲音又傳來,還是一樣的純淨。
“沒事……”我冷冷地回應。
心裡有種聲音告訴我,如果我再看著他,就真的會動搖。
動搖我已經發誓要一個人過一生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