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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未凝固的雪上,每賣出一步都要用盡全身的力量,否則就會感覺整個人會在下一秒成為冰雕,與這個沒有生命的地方永遠做伴。

犬和MM留守在幾公里外的小木屋作為接應,而我、弗蘭和千種則在極寒之中邁向那個漆黑如深淵的地方。

“師姐,Me覺得還是讓犬師兄來比較好,這麼冷的鬼地方真不是女孩子呆的。”弗蘭懶懶地說。

“犬太暴躁了,萬一見到骸一個興奮漏了陷兒,可沒第二次機會讓我們補救。”我雙手互插在袖子裡,縮著脖子回應,牙齒都冷得不停地打架。

“那就讓WW來就好了,反正她一點都不像女人沒關係。”

“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了?”我咧了咧嘴。

“Me一直都關心師姐的,只不過Me比較低調,沒有那個什麼雲雀師姐夫那麼粘人。”說著,弗蘭攤了攤手,感覺一點都不受這種惡劣天氣的影響。

“成了,別貧了。你那點事兒我還不知道?”我顫抖地伸出一隻手衝他的頭就是一下,結果就跟打到冰刀上一樣痛,後悔地又縮了回去不停地揉搓,“放心,救人的事兒你師父十年前就推給我了,他肯定不會罵你把我弄到這地方來。至於巴利安那邊,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

“啊,那就好,要是讓貝爾前輩他們知道你在這種地方凍得快死了,我就得挨刀子了。”弗蘭悠哉,“其實Me還是很希望師姐來的,師姐得到師傅的真傳,幻術什麼的騙騙那幫沒眼睛繃帶男很容易,這樣Me就不用出力了。”

“弗蘭,這次我們兩個都用幻術,同調進行。”我有些嚴肅地對他說。

“為什麼呢?Me覺得一個人足夠對付那幫自以為是的傢伙了。”

“這次不能有一點意外……而且,我不保證我的心態完全不受影響……”

即使十年我都沒有見過骸,沒有聽過他的聲音,可是那個白衣藍髮的影子,那個透著魅惑磁性的嗓音卻像石碑上的刻文一樣刻在我的腦海裡。

我們一起五年的日子,最近都一點一滴地浮現在我的記憶裡,如同走馬燈的剪影一樣歷歷在目。他說過的那些溫柔又殘忍的話也一句一句彷彿午夜鐘聲般敲進耳鼓,縈繞不絕。

可是再殘忍,也抹不平五年的感情。

或許這已經遠遠不是對一個給我再生機會的人的感激,也不是那個絕望時拉我一把讓我混混沌沌對他說愛的承諾。

他溫柔地給我夢,殘忍地給我現實,於是在夢與現實、天堂與地獄之間,我掙扎、我痛苦,夾縫的生活讓我一度瀕於崩潰。然而最終堅持下來後,腦海中的迷霧如同撥雲見日一般消散地無影無蹤。

就這樣突然地衝破了極限,脫胎換骨,再抬首的時候,我便有了一方自己的天空。

那是一種對我曾經、現在以及未來的救贖。

六道骸是我一輩子的救贖。

面對這樣的他,我真的不能確定,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我不會動搖。

“所以,如果我動搖了,幻術的力量也會變弱,到時候就要靠你了。”

“哦,師姐感情太豐富了,不管師父落魄成什麼樣子,Me可完全不會眨一下眼的。”

“所以你師父讓你來做霧的守護者,而你師姐我是雲。”

“唔,原來師父這麼有先見之明啊,真沒看出來。”

“流離,弗蘭。”就在我和弗蘭正經不正經說話的時候,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千種開了口,“到了。”

低沉的聲音隨著極風碎散,我忍著割裂的痛,瞪大了眼裡的水都快成冰的眼睛,看到風雪裡一個幽黑的鐵門緊閉,而兩側則站在全身繃帶如木乃伊的男人,地獄使者一樣沒有靈魂的溫度。

我是密魯菲奧雷家族的愛麗絲,弗蘭和千種是我的屬下。

深呼吸,不停暗示,帶著這樣的心,我一步一步走到復仇者監獄之前。

“你們是什麼人?”不出意外的,門口的兩個人帶著十二分的警覺向前走了一步,其中一個用沙啞的聲音質問。

“我是密魯菲奧雷家族首領白蘭大人的手下,奉命來帶人的。”

“哦……”另外一個人探了探頭掃視著我們三個人,“你就是白蘭說的愛麗絲?”

“是的。”我平靜地點了點頭。

“那麼為了證實身份,你們三個人把手分別放在面前的儀器上。”

話音才落,我們面前就各自浮現出一個通體黑色、閃著綠燈的觸控儀器。

“只要儀器不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