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略帶些扭曲的表情,讓她的溫柔大打折扣。她那如黃鶯出谷的聲音,因為她緊咬的牙關,讓其帶了一絲詭異:“姐姐真為妹妹歡喜,能得王爺如此喜歡。”
足利彩子聽罷,頭微微低垂,露出如雪一般白皙的後脖頸子,一副嬌羞的模樣。
鄭氏看著,眼睛一眯,擺出了一副猶豫的模樣:“只是……”嘴巴欲張又合,欲言又止。
“姐姐想說什麼?直管說便是了。”足利彩子心想對方終於出招了,她自然而然的接過的話頭,等著對方說話之後,才進行反擊。
鄭氏笑了笑,道:“原也沒什麼可說的,但你畢竟初來乍到,有些事兒還是要鬧個清楚比較好。你進了靖王府也有一個月了,除了嫁過來的第二天向王妃敬過一次茶之後,似乎還沒有去請過安?”
“請安?”足利彩子無知的眨了眨眼,一派天真的笑問:“什麼請安?這一個月我天天與王爺呆在一起,也沒聽王爺說過要去請什麼安啊?對了,什麼是請安?要跟誰請安啊?”
“妹妹有所不知,你原是海那邊來的,自是沒學過這邊的規矩,如此這般,便由姐姐我來告訴你吧。”鄭氏嘆息一聲,語氣中滿滿的憂心。“我們這邊兒的規矩,許是與你那邊兒不同。你從日本嫁到了咱們明國之後,除了婚後第二天要與老王妃敬茶,不過,老王妃已是不在了,你也要與王妃敬茶的。之後的每天……雖說你是側妃,不用王妃面前日日伺候,但晨昏定省也是少不了的。”
“晨昏定省?那是什麼意思啊?”足利彩子只能聽懂一部分的漢文,剩下的一部分也不過是連猜帶蒙。所以,足利彩子在漢文化這方面,也不過是比一般的文盲好上一點罷了,如果跟她說起成語,卻是讓她鬧不明白了。
鄭氏笑意一僵,很快就回轉了過來,聲音也越發輕柔起來:“所謂是晨昏定省是指早上省視問安,晚間服侍就寢,這是侍奉父母的日常禮節。王妃雖說不是父母,但也是靖王府內除了王爺之外最為尊貴的人物了,你敬她,要若敬自己的母親一般,懂嗎?”
“可是王爺沒說要我去給王妃請安啊?那我是聽你的,還是聽王爺的好呢?”
被足利彩子的話一噎,鄭氏也有些說不下去了。她本就不是為了來提點對方的,而是來擠兌對方是個倭人女子,最是個不識禮數的。沒曾想足利彩子接了她的話後,卻明裡暗裡的提到王爺,只說是並非她不識禮數,而是王爺沒讓她去請安,她也不能自作主張。
呸!你身後那些丫環難道是擺設不成?好歹有一部分是你們倭國使節團託人找來的,難道不會提醒你?要知道,想在靖王府內站穩腳跟,可不是隻憑著王爺的寵愛便行的。
想到朱見信對王妃錢氏的敬愛信任,鄭氏就越發咬牙切齒起來。
也不知那錢氏使的什麼手段,讓朱見信對她如此信任,鄭氏曾兩次三番的在朱見信面前給錢氏上眼藥,卻不得其法,反而生生惹得朱見信惱了自己,才讓鄭氏按納下心思,只對錢氏一心一意的尊敬起來。
若是說朱見信不喜歡鄭氏,也是不可能的。因為除了王妃那邊兒,底下的侍妾們哪個惹了鄭氏,朱見信只一聽說,也不管誰是誰非,便先要打了那惹事的侍妾十鞭子,若是賤妾,打了鞭子以後便要發賣了出去。若是好人家的女兒,那則要好些,或是送了回去,或是撤了那侍妾的名份,只做那最低下的丫環罷了。
對此,鄭氏對錢氏恨之入骨,只因錢氏在朱見信心中,比自己還要重要。
因此,如今見足利彩子事事都把王爺給搬出來,恃著王爺就是她的靠山,怎麼能不讓鄭氏心中憤恨。
向來,除了錢氏能壓在她的頭上,現今,哪裡能容下另一個。若是容下了,那靖王府內的其他人不就會以為自己在王爺面前失了寵,變得好欺負了嗎?
一想到未來那些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的侍妾們,對自己尊敬不再,反而變得做威做福,對著自己冷嘲熱諷起來的樣子……
鄭氏心煩意亂的絞著手中的帕子,好不容易才平復下來心情。“妹妹有所不知,這事雖然王爺沒說,可是並不表示王爺就答應你不用去的。須知道,王爺管的是外頭的事情,王妃管的是府裡頭的事情,你若是不去請安,王妃心裡哪裡能舒服呢?王爺如今是不知道罷了,他天天外頭去,管不著,若是知道了,那可會怎麼看你?”
“……那我何時去向王妃請安呢?”足利彩子心中冷笑,卻也知道這事推脫不得。先不說鄭氏說的有理,只說自己若果真不去請安,不就會真的被人認為是輕狂,被人認為自己果然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