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手好了。這地方的人身上都帶著一種奇怪的壓迫感,讓人很不舒服。
“小伊喲~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從果樹上摘下來的么~再怎麼說,也是我施肥長大的嘛~”身後傳來某個紅髮小孩的大喊聲。
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他還真當回事了……?誰要當他的果實啊,誰是他施肥長大的啊……父親都從未這麼說過。
慢慢地,我離七區和八區的邊界越來越遠了。我筆直地向前,心裡有些混亂地想著西索是不是回去了。
對的。那個紅頭髮的小鬼名字就是西索。
他說,我是他的朋友。
朋友……嗎?
我有些晃神地走著,心裡有些模糊地想起了被父親挖掉了眼睛、打折了四肢、最後還被掐死……在我身邊斷氣了的那隻小狗。我已經忘記了它是我什麼時候從哪裡帶來的,也忘記了到底是為什麼它死掉了。
我只記得它有雙溼漉漉的眼睛,望著我的時候總是閃爍著溫暖包容的光芒。而我撫摸它的頭頂時,它會乖巧地蹭著我的頭頂。還會在我說“坐下”的時候,乖乖地屈起四肢坐下。當然,在它的四肢被打折了只能軟綿綿地耷拉著的時候,它就會吐出舌頭輕輕舔我的手掌。
溫暖、輕柔。
可是父親說,“伊路米,我的兒子。你不能養寵物,不能交朋友。因為多餘的感情只會讓你變得脆弱。”
“這隻小狗已經苟延殘喘了。殺掉它吧。”
“乖孩子。”
西索如果是朋友的話,也會變成小狗那樣嗎?可是,西索並不是小狗,他說的他會成長,然後強到打敗我——還有我所說的我那家強到變態的家人。
我說我的家人強到變態的時候,他不僅不害怕,眼睛反而變成了漂亮的金色。弧線飛揚的丹鳳眼微微翹起,很是高興的樣子。
他說,“哼哼——那真是太好了~我最喜歡打架了~而且還是強到變態的傢伙喔~”
我覺得他難以理解。但卻並不討厭那樣的他。
我眨眨眼,摸了摸他給我的一張撲克牌。那是一張黑桃A,他說這是最適合我的牌。
“和我約定吧。總有一天我會變強到打敗你的家人,然後擁有世界第一多的戒尼,買回所有的聖鬥士模型和遊戲機。到時候就來摘掉你。”
我想著紅髮小鬼臉上不可一世的笑容,也不由得想要微笑。
……等等。
我前進的步伐頓時僵住了。又是那種熟悉的壓迫感,內臟都彷彿被擠壓得呼吸不得,痛苦地腦袋裡雪白一片。
我皺了皺眉頭,用釘子狠狠地戳進了手背,血從手背上溢了出來,也終於讓我清醒了一點。我小心地貓腰躲進垃圾山背後,悄悄打量著前面的情況。
那邊的空地上站著的是兩個人。其中年少的一個看上去年紀在十五六歲左右,頭髮被束在腦後,只露出了側臉,看上去頗為鎮定、表情從容不迫不慌不忙:“師兄,把它交出來吧。你應該知道,只有我才是最適合它的人。”
而年長的那人留著絡腮大鬍子,表情有些激動,環胸站著,像是在護著什麼東西似地,表情色厲內荏:“胡說!它選擇的是我!”
那年少的人嘆了口氣,表情有些無奈:“師兄,不要逼我出手。”
年長的那人“哼”了一聲,神色冷漠。看上去馬上就要發生爭鬥了。
我咬唇。糟了。兩個人看上去都是高手,如果一不小心被發現了的話,肯定連命都會丟了。怎麼辦?!
冷汗沿著額角緩緩流了下來。我小心地屏息,剛往旁邊挪了一步——
“師兄,出手之前,先將偷聽的小老鼠解決掉吧。這可事關師門機密。”
“哼。我是不會助你的。”
“這倒無妨。”
完了!!我脊骨一抖,渾身無力地摔倒在地,冷汗涔涔。不行了……完全動、動不了。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像極了父親生氣的時候對我釋放的感覺……
難道要像以前一樣昏過去嗎?不過醒來之後不再是熟悉的刑訊架,而是自己的屍體……
不!我不要死!!
強烈的求生願望讓我咬住嘴唇踉蹌地從地上爬起來。正巧看見一雙黑色軟底靴,我倔強地抬起頭,正好對上那年少一人的眼睛。
他饒有興味地笑:“哦,在這種念壓下居然還清醒著沒暈?好資質。”
我以為他要動手的時候,他卻轉過身去了。“師兄,你要去哪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