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再一次籠罩了眾人,直到手術室的大門被再次推開,幾個醫生和護士魚貫而出,才打破了這一刻的死寂。
“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請家屬抓緊時間進去和病人道別吧,願主保佑他。”歉意的朝耀司等人點了點頭,醫生帶著所有人離開了,只留下了或茫然眨眼睛或僵直著站立的幾人。
“希瑞他……真的要死了?”呢喃的望著不說話的眾人,向以農想哭卻倔強的不願自己掉下脆弱的眼淚,這種痛苦他體會過,曾經耀司死去時,他就曾這樣痛苦過。
茫茫然無集聚的目光緩緩定在對面人的臉上,眼眸中突然閃過一道光,對,耀司能夠死而復生那麼希瑞一定也能!
“耀司,你能救希瑞是不是?你能救他的是不是!”像抓住救命的稻草,向以農一把握住耀司的胳膊激動的搖晃著,他不想希瑞死,哪怕……用他所有的愛情去換!
所有人都因為向以農的動作而驚醒,似驚似喜充滿希望的眼神全都聚集在了耀司的臉上,他們曾經親眼見證過耀司的死亡,那麼是不是說,耀司真的有辦法救希瑞?
而被所有人注視的耀司卻並沒有第一時間表態,輕輕皺起眉,他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誠如向以農所說,他是能夠救曲希瑞,只是那辦法……太讓人,特別是自己難以接受了點。
當初,雪寒救自己時是將他的生命靈力渡給了自己,而在離開雪寒時,那股生命靈力自己已經還給了雪寒,沒有辦法拿來救曲希瑞了,一縷如果清醒的話,也可以救曲希瑞,以一縷此時‘半靈、半神(指死神)、半吸鬼血’的狀態,將一個普通的人類變成普通的吸血鬼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奈何,一縷一直在暈迷不醒,並不是輕鬆就能喚醒的。
那麼剩下的就只有自己了,透過零和一縷的‘實戰經驗’來看,如果自己要親自救曲希瑞只有一種辦法,要麼壓他,要麼被壓,透過身體最緊密的結合渡去體內屬於崩玉的靈力,而不管是被壓還是壓人,都不是此時的自己願意去做的,畢竟,曲希瑞同零和一縷都不相同,那個人……是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東邦中人,就算現在想重新認識重新相處了,也完全適應不了一下子跳躍到床上去啊。
“耀司……求你了。”見耀司遲遲不肯開口,向以農絕望的垂下了目光,他知道,耀司討厭他們,恨不能永遠都看不到他們,可是……那是希瑞,是他此生最好的夥伴,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朋友死在面前而無動於衷。
“耀司……”
幾個絕望的少年一同望著耀司,只等他給一個答案,他們都知道,自己是在強求,他們沒那種資格求人,耀司也沒那個義務幫他們,他們只是不甘心,捨不得……
可是久久,耀司仍舊沒有說話,失落落的垂下手臂,向以農再沒有看耀司一眼,轉身跑進了手術間,跟在向以農的身後,另幾個人默默的又看了耀司一眼也相繼跑了進去。
他們不怨耀司的見死不救,怪只怪自己曾經錯的太多,此時得不到原諒又能怪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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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手術間內,曲希瑞蒼白著臉色無力的躺在手術檯上,胸口上包著厚厚的紗布,絲絲血跡正順著紗布一點點滲透出來,旁邊,唯一還連在他身上的儀器發出輕微的響聲,舉目看去,瑩弱的心跳顯示著他此時的生命正一點點走向死亡。
睫毛輕輕的顫抖,可能是聽到了腳步聲,曲希瑞強撐著無力的眼皮睜開了眼睛,額上溢位一小撮汗,半眯著的眼眸在進來的人群之間默默掃視了一圈,當發現最在意的那個人並沒有出現之後,失望的閉了下眼睛,嘴角卻綻放了抹輕輕淺淺的笑。
自己不該……強求的,那個人能將他送來這裡,能不記前嫌的通知令揚等人來送自己最後一程,已經算得上仁至義盡了。
“希瑞……”紅腫著眼睛聚到曲希瑞床前,無人說得出完整的話,哽咽著看著這個虛弱的似乎下一瞬就會飄走的夥伴,人人心中惶然,這是人生裡的第二次,他們深深體驗到了死亡所帶來的痛苦。
淡淡的笑,用眼神安撫著傷心的夥伴們,目光在遊走一圈之後定在了展令揚的臉上,曲希瑞費力的張了好幾次嘴才斷斷續續將心底的願望說完。
“令揚……記得將……我的骨灰……撒在……日本的……土地上……我希望……在死後……能……離得他……近一些……”
笑容隨著無力的手一同垂下消失,最後閉上眼睛時曲希瑞仍然滿含期望的看了眼門的方向,他好想能在死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