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嗎?是奈奈媽媽親手製作的‘並盛式牛奶蛋糕糊冰激凌’呦~想吃嗎,綱吉君?想吃就來求我吧~求我的話,我就親手餵給你呦~~”
“……”
——夠了!!!
他不認識這個惡劣又盪漾的傢伙!
不認識!!
真不知道之前自己是怎麼想的,竟然會認為這個混蛋可以率領著地下王國進入到一個嶄新的未來。
——不是繁盛,就是毀滅。
強行按捺著內心洶湧的怒火,少年在幾乎都想要無禮的轉身走人的前一秒,硬生生的停住了步伐、儘量剋制的瞪了對方一眼:
“我說過許多次了吧?不要和我一樣這麼稱呼奈奈媽媽!”
“嗯~?有什麼關係嘛~”
結果,轉為單手拿著杯子的白蘭,帶著一臉燦爛的笑意湊了過來,親暱的把下巴支在了眉頭微皺的少年的肩上,孩子氣的蹭了蹭。
——在這樣近的距離裡,可以清晰嗅到他身上濃郁的甜膩奶香。
那驀然壓低的聲線,帶著令人寧願割捨靈魂也要追隨的蠱惑,就像是惡魔的低吟。
他說——
“那有什麼關係?親愛的綱吉——我們之間,還有必要區分的這樣清楚麼?”
“……”
在裝作過路人小心翼翼在不遠處圍觀的女孩子們的中間,立刻響起了心碎又哀傷的啜泣聲。
他想,願意停下來聽那個混蛋講話——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你也玩夠了吧……白蘭?不要在尋找到真正喜歡的人之前,隨隨便便就說出這種曖昧不清的話語啊。”
已經徹底無力的少年,在胸中翻騰著的怒火反而熄滅了。他一邊無視了依然把半個身子靠在了自己身上的白蘭,一邊向著不遠處的家門口走去、順便進行了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進去的勸誡。
“喂喂,給我直起身來好好走路啊你這傢伙……說到這個,明明傷口還不能算的上是痊癒,你應該回去多休息的才是,不是剛剛在這邊安排了——啊!好痛……”
因為一邊走一邊偏過頭說話的緣故,還沒有等自己反應過來,就和從街道轉角急匆匆跑過來的男生撞在了一起。
“唔……對不起!非常抱歉我不是有意——!!咦?澤田君?!”
——正狼狽坐在地上扶正自己向旁邊歪去的眼鏡的時候,另一邊,傳來了有些熟悉的驚慌道歉聲。
嗯……好像前幾天才……?
逐漸清晰的視野裡,映入了另一個滿頭汗水、就連額髮也溼漉漉粘在面板上的男生的身影。
啊,想起來了。
是前些天在休息日裡去學校找恭彌的路上、碰見的正被高年級學長敲詐的那個學生。
給他留下了好像“以這個人為支點、之後整個世界都會有所顛覆”這樣的感覺。
為自己隱隱約約察覺到的預感猶豫了一下,棕發少年還是露出了暖煦的笑意:
“好久不見,入江同學。今天跑得這麼匆忙,還是被高年級生欺負了嗎?”
“呃……也不是啦。”
那樣帶著心虛意味、聲音逐漸放低的回答,讓他微微放下心來。
理應,不是會有野心到可以影響到“裡”社會的存在才是,怎麼會……
——來不及深入思考,在耳邊響起的痛苦□讓他立刻驚訝的轉過頭去。
“白蘭?!”
那個從來都面不改色、喜歡不動聲色的把人心玩弄於指掌間的傢伙,正深深的彎下腰去,痛苦的按住了自己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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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蠢綱——你把這傢伙帶回來做什麼?隨隨便便扔出去不就好了,等一下還要麻煩奈奈收拾房間。”
好不容易把皺著眉頭陷入沉睡的白蘭安置在客房,剛剛回到房間,少年就因為聽見這樣犀利又滿是嘲諷的問話而嘴角一抽。
……雖然他和那個不盪漾就會死的傢伙相性也不能說是太好,但是Reborn,把人家說成是應該被清理出去的某種存在,似乎也太不道德了些?
頭疼的推了推眼鏡,少年試圖找回一點有禮的待客態度,帶著些歉意向端坐在桌前、渾身纏滿繃帶、胸前佩戴著透明奶嘴的小嬰兒微微一笑:
“實在抱歉,復仇者監獄的權力所有者,讓你看到這麼混亂的場面……”
“那不重要,澤田綱吉。”
那冷硬的語氣,換來了Reb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