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如果下一次親們突然找不到作者了,請去東京灣看看可憐的D君有沒有被灌水泥裝麻袋……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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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手臂;少年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根本沒在意自己穿著的到底是價值昂貴的高檔西裝還是隨隨便便買的什麼地攤貨——雖然後一種可能性幾乎沒有;一邊揚起下巴、抬手撫了撫衣領,少年的視線一邊漫不經心般從安安靜靜趴在柔軟沙發上、伸出爪子四處好奇撓抓著的黑色幼貓的身上略過。
——本來;要偽裝成在這個平行世界裡十年後的“澤田綱吉”;在幻術的遮掩下,無論穿著什麼都無所謂嘛。
‘……喂,都說了再注意一點禮節啊!明明氣質還是很不錯的;在這種可以趁機鞏固和幾個家族結盟關係的時候,你趕快給我認真起來!!——本來在聯邦軍隊裡扮演成同一個人的時候還是挺有氣場的;怎麼;一旦鬆懈下來;這麼快就變得不堪入目了嗎?’
——彷彿就在耳邊,傳來了自己另一重人格冷冰冰的嘲諷聲。
口胡,什麼“不堪入目”?!白夜,在說這種話的時候,也請注意一下“正在被你嘲笑的也是你自己”這樣的事實好吧!
嘴角不由自主的一抽。
站在等身的試衣鏡前,有著蓬鬆棕發的少年微微傾下了身。
還沒有被鏡片遮掩的金棕色瞳眸,像是墜下石子的湖面,泛起瀲灩的漣漪。
從一直沉浸到今世的幻夢裡醒來,自願揹負上了罪孽與黑暗的枷鎖,他拋卻了曾經想要平凡溫馨度過一生的妄想,自己撕去了維持十四年的、溫和無害的偽裝。
和只有在意識空間裡才能在自己如同鏡面中倒影的半身身上喚起記憶的、曾經的相貌不同……
他微微挑起了嘴角,鏡子裡的少年也顯露出了和善溫暖的笑意。
這樣纖細單薄的身材、因為總是賴在實驗室裡缺乏陽光照射而總是略嫌蒼白的膚色、暖色調的金棕色眼睛。
恐怕,如果就這樣出現在接下來的宴會上,在那些體格粗壯的黑手黨眼中,他也不過是一個涉世不深、一根手指頭都能夠輕而易舉捏死的小孩子吧?
想想這個世界裡,那位心地善良的少年黑手黨教父在剛剛上位之初步履維艱的局面,就能夠很清楚的明瞭了。
他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湊向鏡面,伸出手輕緩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左眼。
——那永遠一片漆黑的視野,卻恰恰是自己另一個半身切實存在的證明。
冷漠無情的“殯儀師”、憑藉本能的天生殺人人格、融入骨髓的戰鬥技巧。
‘……我說,夠了吧?馬上宴會就要開始了,有時間讓你想東想西嗎,快一點去準備!!還要讓‘我自己’催促這麼多遍,你以為勉勉強強構思好了戰局就一切順利了?笨蛋。’
……就是毒舌與毫不留情的諷刺這一點,才總是能夠完完全全把他心底剛浮現出的一絲愉悅給抹消掉啊!
真是的。
棕發少年一臉鬱卒的揉了揉額頭,轉身抱起了黑色的幼貓,猶豫了一下,不知道等會是不是要把“他”放在肩頭。
其實,在心底,是有一點尷尬的。
無論是之前他向草壁哲矢詢問這個世界裡“六道骸”相關資料時、對方模模糊糊吐露出的訊息,還是他請求十年後的雲雀恭彌聯絡庫洛姆要求與“六道骸”單獨對話時、在雲雀面龐上浮現的、帶著微妙意味的興味,或者是那一次短暫見面中,在對方異色的雙眸裡浮現出的複雜神色……
都讓他有所察覺。
這裡的六道骸,竟然,對澤田綱吉——
唔。該怎麼形容那種複雜的感受呢?
在注意到那總是浮現出曖昧危險的笑意、卻永遠不會表露出自己真切心意的俊美面龐上,出現完全空白一瞬的表情的時候。
在那個時刻,在因為憤怒而拽緊對方領帶的他的腦海中,浮現出的,卻是另一個人的面孔。
總是說著能讓他怒不可遏的話語,總是將自己的傷痛小心翼翼的、拙劣的掩藏起來,總是帶著一份不甘注視著他離開的背影……
在被自己所熟悉承認的、磕磕絆絆一同走過六道輪迴的骸的臉上,也會出現這樣的表情嗎?
亂七八糟的想著,少年略微苦澀的笑了笑,走到了門邊。
啊啊,為什麼要這麼想啊。這裡的“六道骸”喜歡著“澤田綱吉”,他那邊的又不一樣……況且,明明都在六道輪迴裡見識過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