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先生沒有去呢?”一邊問,一邊留神打量孫乾身旁的兩個人。
兩個都是少年模樣,且都氣質清俊,一看就不是鄉野市井中人。
一個加冠了,另一個沒有。
加冠的這個很有風骨,模樣也是頂頂好的,蔡氏懷疑這個便是,可是不由自主的,眼睛向側身站在孫乾身後的少年看去。
注目一看,蔡氏挪不開眼睛了。
程昱曾說“皇上龍鳳之軀、天人之姿,又不懦弱愚笨,送進宮去的嬪妃豈有不愛的?”,程昱這話說得含蓄,誰見到劉協,都會詞窮,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要真用一句話來說明,只能籠統的說:天子就該是這樣的。
雖明珠,不能爭其輝;雖蘭英,不能競其容;皓首修眉,塵垢不能掩其質;玉樹瓊枝,瑕疵不能蔽其華——
再是滿面倦容,身著褐衣,劉協也是天子。
孫乾見蔡氏盯著劉協眼睛都不眨一下,心裡暗道不好,急忙把劉協完全擋了,道:“主公有些瑣事需人去辦,因為我沒有跟著主公同去拜見州牧大人,夫人這是?”
蔡氏回過神來,道:“驛館久不住人了,聽到皇叔來了,特意來看看,怕短缺了物事,這天,也太溼寒了些,被褥等物也要換一換。”
孫乾已經擋住了,蔡氏還在向劉協看個沒完,孫乾只得道:“夫人,勞夫人親身前來照料,我主公知曉,必感激州牧大人及夫人恩德!”
蔡氏聽出孫乾口氣,心裡有底,道:“先生不必客氣,我去叫他們快些,免得外面風涼,令先生受寒。”
孫乾躬身,蔡氏便轉身走了。
荊州州府裡,劉備和劉表寒暄幾句,分賓主坐定,兩人神情上端得穩穩的,宛如兩面厚牆相對,老鼠打洞都要另選地方。
劉表把劉備看了一陣,拿捏不準,開口道:“我聽說賢弟去襄陽尋覓賢才,曹仁就在南陽,賢弟親身前去,就不怕出意外?”
劉備嘆道:“可恨曹操把我軍師之母挾至許都,賺我軍師前去,我離了軍師,如群雁失了頭雁,茫然不辨方向,襄陽之行實屬無可奈何。”
劉表道:“找到了嗎?”
劉備點頭:“軍師臨別叫我尋一襄陽名士,號臥龍,我已經找到了。”
劉表道:“臥龍之名,我亦曾有耳聞,若賢弟找到的真是臥龍,那恭喜賢弟了!”
劉備拱手,劉表又道:“不知賢弟可曾帶來?臥龍真容,愚兄也想一見。”
劉備笑了一下:“先生舟車勞頓,在館中歇息。”
劉表道:“如此,我備下晚宴,一祝賢弟覓得良臣,二來,與臥龍先生一晤,賢弟意下如何?”
劉備又笑:“謝過皇兄,敢不從命。”
劉表頓了頓,還是看不出道道,停了片刻,說:“不知賢弟聽說否?”
劉備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何事?”
劉表道:“馬騰襲許都,闖進長樂宮去,還把宮室燒了一間。”
劉備那臉,面癱成了境界,眉毛都沒抖半根。
劉表微怒,佯裝嘆氣:“哎……不知天子可曾受驚,我們本是漢室皇親,卻連探望問候都不能,何其愧疚!”
劉備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
劉表嘆道:“你我俱是漢臣、天子長輩,上,不能以臣子身份躬身事效,下,不能以長護幼、關懷照顧,哎……”
劉備忽道:“皇兄……”
劉表抬頭看過去。
劉備深吸口氣,低聲道:“天子逃出許都了。”
劉表心頭大喜,面上吃驚道:“賢弟說什麼!?”
劉備道:“不瞞皇兄,我此去襄陽,遇到了皇上,雖不明因由,但皇上聰慧無雙,當年我在洛陽便親眼見過,想是費盡周折,乘亂從許都逃了出來,備幸甚!漢室幸甚!竟得偶遇。”曹丕怎麼會跟劉協一道?劉備想不通,便不提。
劉表這下子是真的吃驚了,急忙問:“那、那天子現在何處啊!?”
劉備起身,走到劉表面前躬身道:“此等要事,備不敢輕言,見皇兄憂心皇上,不忍再瞞,天子……”
湊到劉表耳邊說:“由孫乾和臥龍先生陪著,就在江陵驛館內。”
劉表急忙起身,拉住劉備道:“快帶我去覲見!我等豈能在此高談闊論,將天子置於驛館不顧啊!”
劉備道:“皇兄欲迎聖駕,沒有車馬儀仗豈不失禮?”
劉表道:“賢弟啊!事急從權,先接了皇上到州府內,往後的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