懈下戒備,劉協笑道:“真的無事。”
諸葛亮看劉協眉心不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想一定是哪裡不舒服,慣於隱忍不便開口,耐心等著,哪知道等了半天,劉協終於說了句話,跟病痛無關。
劉協問:“朕身上真有紫氣嗎?”
諸葛亮抿唇而笑,大冬天的,還把羽扇搖搖,傲嬌了。
道術五行豈是幾天功夫能說過來的?
諸葛亮看劉協只是好奇,索性不去解釋,說:“前面便到紀南了,皇上不舒服的話,我們在紀南停一晚,我的一個好友略通醫術,家就在紀南。”
劉協愣了片刻,笑起來:“孔明究竟如何打算的?朕還當你真的關心朕的病痛,不妨直言。”
這都第三遍勸他緩下行程了。
劉備是叔叔,長輩,又兼以後要靠著劉備,劉協純粹慣性,把決定權交給別人。
一想到此,暗自警惕。
以為是在隱忍曹操,五年下來,到底不能避免心氣脾性的一些改變,若是十年而非五年,只怕曹操開啟長樂宮,他都不敢走出去了。
諸葛亮笑道:“哪裡,孔明自然很關心皇上的身體,只是,有件小事,想稟告皇上。”
劉協道:“直說罷。”
諸葛亮湊近,低聲道:“皇上何不宣荊州牧劉表前來接駕?論實力,劉備弱於劉表啊……”
劉協道:“怎麼?我們不是正向江陵去嗎?”
諸葛亮道:“劉備迎了聖駕,欲回豫州,只有走江陵一途方得安全,過江陵必得拜會劉表,但……會不會對劉表實言相告……”
這就說不定了。
劉協現在可賭不起,要是劉備表裡不一,帶劉協過江陵,回豫州。
到時候北有曹操,南有孫策,這兩個,劉協可是能斷言絕不效忠漢室的。
真到那時,劉表即便來救,勝負不定是誰。
確實不如現在就留在江陵。
劉協把諸葛亮上下看一遍:這頭豬哥果然心思縝密啊!
“依卿所言,到了紀南,卿自便,朕配合就是了。”
諸葛亮笑得意氣風發,當真奪目。
天子跑到家裡來請,而且這個天子身邊還沒有其他礙眼的人,就他一個,誰要得了這種機遇,能不高興得要死?
一來本事夠大,二來漢室天子號召之力不衰,諸葛亮才敢做這種博弈。
到了紀南,諸葛亮鑽出車去說:“三位將軍,公子頭疼得厲害,恐怕不能再走了。”
張飛被劉備一路絮絮叨叨,罵了整兩個時辰,頭皮都被罵厚了,垂著腦袋不敢說話。
劉備道:“翼德,速去請大夫來!不許耽誤,我們……”
朝街上看看道:“就前面那家客棧,你找了大夫立即帶來!”
張飛“哦”一聲。
諸葛亮忙道:“紀南有我一友人,擅醫道,我去把他找來,比外面的大夫穩妥些。”
劉備掀開車簾,探身看劉協,只見劉協皺著眉按壓額頭,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樣,頓時急道:“先生那朋友住得遠嗎?我讓三弟隨先生同去,你們把我的馬也帶去,好快些回來!”
諸葛亮道:“不遠,騎馬也就半盞茶的功夫。”
劉備拱手道:“那煩請先生親自跑一趟了,我先陪我侄兒到客棧投宿。”
諸葛亮點頭,騎了劉備的坐騎的盧馬,和張飛一道走了。
果然才過了一盞茶,諸葛亮的童僕就把諸葛亮、張飛和一個文士打扮的人領到客棧上房裡來。
諸葛亮沒對那人說劉協的身份,只說了劉關張三人,那人進來的時候十分高興,一直瞧著劉關張兄弟仨,可是摸了一會脈後,眼睛盯著劉協轉不開了。
劉備以為他在專心號脈,帶著兩個弟弟退了出去,以免妨礙。
他們一出去,這文士便輕聲問諸葛亮:“孔明……我……”
諸葛亮道:“怎麼?”
“我……是不是看錯了……怎麼這房裡紫氣氤氳不去啊……”
諸葛亮笑著附在他耳邊說:“沒看錯。”
這人嚇壞,差點跌倒,被諸葛亮扶住,示意輕聲。
兩人嘰嘰咕咕一陣,這文士提筆去寫了方子,把劉協狠狠兒地看了好幾眼,刻到眼睛裡了,才退走。
在榻上一直裝睡的劉協乘著劉備進來之前,忍無可忍又問諸葛亮:“真有紫氣?”
諸葛亮笑而不答,劉備推門,諸葛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