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該去赴宴了,不好耽擱。”
曹丕去拉抽斗,翻找可以給劉協簡單包紮的東西,找出一塊絹綢,“叱啦”撕開,一回頭,劉協抬著胳膊,舔那口子,剛剛才被曹丕嘗過的溼熱的舌頭吐出個嫩紅的尖尖,順著一舔……
曹丕一身血液加速,忙看向別處,把絹綢遞過去:“做什麼舔它?”嗓子乾啞了。
劉協缺筋道:“舔了才舒服,要不疼。”
接了絹綢,悉悉索索地系起來,曹丕聽著聲音都覺得麻麻癢癢的,不知道怎麼搞的,任何事,彷彿都能輕易撩撥起身體上的反應,只好悶聲道:“臣去轉轉,今天內府人雜。”
劉協“哎?”,曹丕已經竄出去了,竄到帳幔外,陸遜立那,丹鳳眼吊老高。
曹丕更覺尷尬,向陸遜點一下頭,逃了。
劉協想起榻下抽斗裡的脂膏,那東西清涼還止痛,不如抹點。
陸遜目送走曹丕匆匆的背影,挑開帳幔進來,就見劉協正從那隻扎眼的小盒子裡挖脂膏,陸遜吃驚:“皇、皇上?”
曹丕逃了,難道要用他來頂?
劉協招招手,道:“伯言,過來。”
陸遜驚悚:“皇、皇上!”怎麼辦?也逃咩?曹丕果然不是人,也不警告一下~!
劉協見他不動,倒眉:“過來啊!”
陸遜道:“啊!臣忘了手爐!!!”跑了……
劉協看榻上剛弄好的小小手爐O_O?
沒人幫忙,只好用牙齒叼著綢帶扯開,抹了脂膏,再費勁地繫上。
放下袖子走出來,看到順牆邊站的小黃門,才想起來他們的存在,剛剛是為了跟曹丕偷著解饞,才叫他們退出來的。
上了步輦,細雪斜撲,有幾點漏進錦帳裡。
劉協縮著脖子想:手腕上有些疼,該不是什麼預兆吧?
兩天前,黃忠的禁軍才撤出內府,換了曹丕接手州府防衛,曹丕是做過衛尉的,當不致有失。
第一百四十章
劉協入殿前,停在珠簾後看了看,氣氛沒他想象的緊繃,文武涇渭分明,這是自古就有的劃分,所有人都依自己的群友而站,低聲輕語好似在談天說地,可關注點,都在御階下的曹操身上,曹操身旁曹昂、曹仁、荀彧、劉備,除此外,再無別人。
程昱等人,各自安靜站著,既不互相交談,也沒有憋屈的樣子,看來,曹操手下都認為這不過是一時屈身,曹操必然還能東山再起,所以韜光養晦,淡然處之。
而荊州新朝的文武,要麼言笑,要麼到處打招呼,一片大勝之後驕逸輕狂的樣子。
端看態勢,自己的手下,遠比不得曹操手下啊!
曹操同這個說說,同那個笑笑,自得其樂,若是設身處地換過位置,劉協沒把握能像曹操一樣坦然面對。
梟雄也好,奸雄也罷,終究是英雄。
曹丕那時未經商量便行事,很難說全是為了劉協,必然還有其他考慮。
衝動之事,曹子桓只會做一次,絕不會再做第二次。
劉協自覺看人還不至於看走眼,曹丕像是為了他衝動之下去擄來曹操,剎時改變了整個戰局,可細一想,內裡大有深意。
做兒子的,自然很清楚父親有多英雄了得,曹丕是否……還有一層懼怕的意思,怕最終曹操取得勝利,而那時,大意下被呂布帶來荊州的曹丕卻不可能再回去爭奪世子大位,曹操會把基業和天子留給他之外的兄弟。
所以,不得不鋌而走險,脅曹操、奪兵權,為他自己謀算一個最好的勝局。
本就傾心的天子,自是戰利品之一。
曹丕啊曹丕,你那城府到底有多深?
曹操旁邊的劉備,哭得多,笑得少,整日面癱叫人看不透,此時卻跟曹操笑語不斷。
劉協看著劉備臉上笑意,比見著孫權還愧疚。
劉備這般表現,無非是知道劉協需要曹操的助力,必須維持眼下朝廷的安穩,所以才站出來,以他的名望和身份調和曹操跟劉表、孔融這班臣子的矛盾。
當真錯疑了劉備,這位皇叔,貼著心地替他考慮事情。
再往深了想,從曹丕、劉備身上不難看出,他們眼裡的曹操絕不是一個可以隨便架空了之的人物。
曹操以前能發展那麼快,第一,手裡有天子,才能在袁紹和袁術的夾攻之中大獲全勝,瞬息崛起成為天下間第一霸主;第二,不計出身門第,是人才,他就敢重用;第三就是曹孟德的軍事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