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相識(四)
收起悲春思秋,袁朗伸個懶腰,看看錶已經凌晨三點半,他看看窗外深秋的夜色,嘴角掛起詭異的笑容,伸手摸過哨子,穿上衣服跑下樓,南瓜們啊,讓我們一同奔跑,去375迎接充滿朝氣的太陽吧!
不可否認,高城和袁朗都是適合部隊,以部隊為家的人,看著自己活蹦亂跳的兵,看著那片軍綠,他們的心中可以什麼都不想,可以用生命去守護軍營中的一切,所以當高城非要親自手動引導遠端實爆而被殺傷破片劃傷臉,甚至幾乎送命的時候,他也只是在昏昏沉沉中摸摸被自己按在地上的馬小帥,聽到他大喊大叫,心想,這個精力充沛的傢伙沒事兒。終於撐不住睡過去。
醒來就是一片白,想開口說話,卻感覺臉繃得慌,發現他醒來了,媽媽撲在他身上哭的天昏地暗,高城想安慰幾句,一邊的大嫂急忙說:“千萬別說話,不能扯動你臉上的傷!”
高城遲疑的伸手摸摸臉,好嘛,被包的和木乃伊有的一拼,於是高城想象著自己是不是滿臉傷痕,從此毀容了。
晚上高軍長也匆匆趕來,看到被包的滿臉只剩幾個窟窿的高城,高軍長又心疼又驕傲,他高家的兒子就是男人,純爺們兒!當然這話是不敢說出來的,不然高媽媽絕對要過來拼命。
第二天娜娜也來探望高城,當知道高城臉上是一條從眼睛到嘴角的大傷口時,娜娜的眼底忽閃了幾下,留下花和水果離開,從此再沒來過,高媽媽對此除了嘆氣也沒有辦法,發生這樣的事誰也不願意,人家一個漂亮的大姑娘,怎麼也不會喜歡一個毀了容的男人,更何況相處的時間也不長。倒是高城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如果是結婚後,那還不得鬧離婚啊!
過了幾天,裹在頭上的一條條紗布取下來,高城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臉,還有些腫,上面還有碘酒殘留痕跡,一半臉還算正常,另一邊還沒拆線,顯得實在是猙獰,也怨不得人家小姑娘落跑。
高媽媽每天長吁短嘆的,本來這三兒子就木訥,在處物件上不開竅,這一傢伙,恐怕要打光棍了。倒是高軍長又來看過兩次,揹著高媽媽拍拍兒子的肩:“沒給咱們老高家丟人!”
高城嘿嘿的笑,繃著傷口,整張臉都扭曲了,高軍長看了也心疼,叮嚀囑咐了好一頓才忙自己的去了。
等拆了線,傷好了七八分,高城就急吼吼的出院,一天一天的帶著兵在基地做引導,做實驗,倒是讓那些本來看不上將門虎子的人打心眼裡佩服這個不到三十歲的男人。
高城這邊剛剛出院沒幾天,又帶著部隊去基地做遠端精準射擊引導,忙的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的時候,竟然接到袁朗從A大隊轉接進來的電話,接通時,高城看到袁朗少見的一本正經:“高副營長,有件事要麻煩你了!”
高城側著臉看外面的情況,聽他這麼說,回頭問:“怎麼了?”
袁朗看清他的臉,一愣:“呦,掛花了?”手還在臉上比劃了一下。
高城用手摸摸,嘴角抽抽:“酷吧?勳章!”
“得!您就美著吧!”袁朗的注意力並沒有過多的放在高城臉上,而是很快言歸正傳:“許三多出了點兒事兒!”
高城眼睛瞪得溜圓,他當然知道A大隊是做什麼的,聽到許三多出事兒,幾乎想從螢幕爬過去拉著對面那個難得正經的傢伙:“你把我的兵咋啦?”
隔著螢幕,袁朗也能看出高城殺人的目光,尷尬的笑了一下:“是這樣的,前段時間做任務的時候,許三多近身搏殺一名犯人,對他心理衝擊很嚴重,甚至想退伍,我已經想遍了辦法,只好放了他的假,我想他會去找你的,想麻煩你……”
“個孬兵!”高城鬆了口氣,不耐煩的揮揮手:“你就是看我的兵不順眼是怎麼的?整走了一個,另一個退回來後半死不活的,現在你又把許三多弄得心理崩潰,你們那兒是人呆的地兒嗎?”
袁朗摸摸鼻子,現在有求於人,也不好當面反駁,只能乾笑:“那就麻煩高副營長了!”
“該著你們了!”高城嘟囔一聲,掛了電話。
果然不出袁朗所料,很快何洪濤就打來電話,許三多在他那兒呢,而且的確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何洪濤的意思是讓高城能儘快見到許三多,破破他的心魔!這個事兒除了高城,別人還真幹不了。
高城看見許三多丟了魂似的一副行屍走肉樣兒,還真想把這個沒了主心骨的傢伙拉出去斃了,可是他不能,他心疼,他手裡老七連的人沒多少了,尤其是這個,看著這個人,就想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