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髮還不容易發現……
“我不要。”
一口回絕,阿諾德低頭繼續看檔案,他一貫不吃夜宵。
之前積壓的檔案還沒處理完,關於周邊戰爭的情報又堆了滿桌,阿諾德也沒心情吃東西。
領土爭端,利益分割,航線阻塞,種族問題,所有的一切都是能引發戰爭的因素,而情報正是決定勝負之關鍵。如此,情報局的存在就重中之重,雖然目前戰爭還沒波及到他的國家,但有備無患也是好的。更何況,天曉得高層有沒有去摻一腳的念頭。
所以他才最討厭政治家!
想著,阿諾德皺了皺眉,他看到站著不動的綱吉,“怎麼?”
“首席你真的不吃嗎?很香哦。”
找了個地方把托盤放下來,綱吉硬著頭皮,“只是一頓飯的功夫,檔案又不會跑,吃過飯休息一下會更有精神的哦!”說到最後,綱吉都拿出了哄小孩子的語氣和耐心。家裡小孩子太多,還有個任性到無法無天的,在哄小孩子方面綱吉反倒駕輕就熟。
“哦?”放下筆,阿諾德似笑非笑地看著綱吉。
他記得這孩子性子軟,都不會拒絕別人的要求,像這樣帶著命令的誘哄,一點都不像這孩子能說出來的。
“……”
綱吉只是梗著脖子,頗有阿諾德不答應就不走的架勢。
倒不是他不再怕阿諾德的銬殺,只是那被Reborn吐槽的保父情結髮作罷了。
綱吉這英勇就義般的表情,看得阿諾德想笑。有不少畏懼他的人,也有如Giotto、朝利雨月之流這樣不怕他的人,厭惡他的有不少,也有個冬菇頭當死對頭,可阿諾德就是沒見過像綱吉這樣,一邊害怕被打,一邊畏畏縮縮地湊過來找打的傢伙。害怕就別靠近,膽怯就別多管閒事,偏偏這孩子逆其道而行之,臉都害怕地發青,還會哆嗦著靠過來。
冬天裡,湊到冰山上怎麼會暖呢?
“那你說這些怎麼辦?”沒有直白拒絕,阿諾德點了點未批閱的那堆情報,滿眼興味。
“放它一會它又不會自己長……”綱吉話音未落,一名情報員推開門走進來,在桌邊放下一打檔案袋,微微鞠躬回身離開。
“……”
“你還確定它不會長?”
張了張嘴,綱吉一咬牙,“就算它還會變多,夜宵還是要吃的!檔案,嗯,檔案……”
“你幫我批?”一口截斷,阿諾德覺得綱吉變化多樣的表情非常有趣,這人的表情怎麼這麼豐富呢?所有的心情都表現在臉上,他就沒有一點戒心嗎?
“唉?!”
聽到這話,綱吉像被針戳破的氣球,一下子縮起來,嘀嘀咕咕,“……我又看不懂……”比武力比不過,鬥嘴又鬥不過,說理更說不過,首席要怎樣才肯吃飯呢?
出乎意料的是,“辯論獲勝”的阿諾德主動在檔案堆中理出一片空地。
“阿勒,首席?”
“愣著幹什麼,這不是想讓我吃的?”
“啊,是!”微微一愣,綱吉伸出雙手畢恭畢敬地把托盤遞過去,此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作死的事:他竟然把首席當藍波要求了,天!他該慶幸首席不會讀心術嗎?
接過托盤,阿諾德順口問道,“你做的?”
綱吉聞言搖頭,“不是的,是艾貝爾做的,我回來時剛巧碰到他。”
動作微不可察地一頓,阿諾德揭開蓋子,裡面有兩份意粉,大概是作為夜宵的緣故,分量都不多,兩份加起來差不多一個成年男人的分量。心中一動,阿諾德看了綱吉一眼,執起叉子隨便挑了一盤。
雖然一貫不吃夜宵,但在飢餓時,阿諾德也不會虧待自己。
不過首席的髮色真的很淡啊,綱吉想著,站在辦公桌旁偷偷瞄著阿諾德的頭髮,燈光有些暗,他試著分辨出那頭淺發中有沒有白髮的存在,不知不覺間越湊越近。
“首——咦?!!”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了開來,看清室內的情景,那名情報員一愣,以比進來還快的速度拉門離開,“對不起打攪了我什麼都沒看見告告告告辭!!”嚶嚶嚶嚶,為什麼他會挑首席和首席家小情人調情的時候進來啊,作死也沒這樣做的啊!
想到剛看到的,他不由內牛滿面,你們調情去臥室調啊,不帶這樣刺激單身漢的!〒▽〒
“……他怎麼了?”
愣愣的望著被重新關緊的門,綱吉回頭向阿諾德尋求印證,然而他只來得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