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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人對我們沒惡意,也不需要防備她些什麼。

晚上我和悶油瓶就在人家女孩子的雕花大床上一起睡。這些女孩的床一定是定製的,比我見過的雕花木床要寬多了,我們兩個大男人躺在一起都不會覺著擠。

外面果然下雨了,雨走房簷,有點萬馬奔騰的感覺。我嫌吵,就合著眼睛琢磨小幽說的話。別看她長得小,說話裡外竟帶著幾分禪機,還真不好參悟。

她說什麼我喜歡的人……我長這麼大,戀愛都沒談過一場,這喜歡的人也太虛無縹緲了吧?別說,當然也是對一些女生有過好感的,可那都是八字沒一撇的事,最多就是一幫哥們茶餘飯後的玩笑,並不是那麼認真而深刻的事情。這其中,也包括阿寧……可這就更不靠譜了,人都已經沒了啊。

還是,我誤解了?她說的喜歡不是那方面的意思,而純粹就是“喜歡”而已。那胖子、悶油瓶,甚至是……潘子,這些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兄弟都能算上。如果真的老癢還在……他也算上。

越想越煩躁,我不由得翻了個身,望著床頂的帳子深深地嘆了口氣。

“還沒睡?”旁邊的悶油瓶突然出聲了。

“我吵醒你了?”糟糕,我忘了他睡覺是極淺的。

“沒有,我沒睡著。”他停了一會兒,又說,“為什麼嘆氣?”

“我在想一些人生的大問題……”聽到他那邊帶著點嘲諷“哼”地輕笑,我撇撇嘴說,“你還別看不起我,我這問題說出來,就算是你也肯定回答不出來。”

“我不記得了。”他的聲音沉了下去。

我心裡一緊,也沉了聲音,安慰他道:“這件事,就算你記得,大概也還是回答不出來的。起靈,這世上有些事是和記憶無關的。”

他轉過頭,挑著眉看我,月光下的臉有點挑釁的意味。

這次我敢大膽地接招了:“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麼?或者說,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我心裡暗爽,哼哼,我就不信這種“問世間情為何物”的問題,我一社會主義大好文明青年,古董店小老闆,吳家小三爺都不知道,你一個整天除了下鬥就是粽子,生活能力甲級殘廢的悶油瓶子能回答上來。

這瓶子果然愣住了,對著我微微蹙眉,看了一會兒,又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很久,久得我快睡著了,他又抬起眼來盯著我看,看得我直發毛。心說你就回答不出來我又不笑話你,犯不著這樣吧。

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就聽見他緩緩開口說:“不知道,但是……”

我一聽居然有“但是”!?這個驚奇啊,該不是……這悶油瓶真有喜歡的人?會是誰?阿寧不可能,是雲彩?那胖子一定哭死了。不過看著不像啊……霍玲已經變禁婆了,況且當年他就不待見人家。莫非是文錦!?這個有點可能,但是絕對不行!這個我可不能向著他,文錦那是我準三嬸!

我左猜右想得大腦溝回都要扭曲了,正屏氣寧息地等他的答案呢,結果哥們沒下文了。靠!又他媽把話說一半,吊我胃口有癮啊!越想越氣我就瞪著他問:“我說你能不能把話說完整一次啊……?”

他很認真地看著我,點點頭,說:“嗯!下次。”

我吐血!兩眼一翻,把身一轉,內傷太重,我恨不能暈死當場。

“吳邪……”悶油瓶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距離我很近,幾乎就在耳邊了,“你……生氣了?”

我能不生氣麼我!再說你這挨千刀的什麼時候管過我生不生氣了!一通狠狠地腹誹之後我選擇不理他。

“我……”

“張起靈……”我打斷他,“你說,我們是不是不要認識比較好?如果我們不認識,你就不會老是被我連累,我也不用總是猜來猜去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又瞞了我什麼,又失蹤到哪裡去了……”

不等我說完,悶油瓶就一把抓住我,緊緊地,我想掙開,又怕牽動肩上的傷口,只好翻個身,側過頭去看著他。他抓著我,臉上還是沒有表情,但是眼神裡卻透著不安,就像抓著救命稻草,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突然斷掉一樣。看著看著,我就心軟了。在心裡對自己說:吳邪,眼前這個人,在你抓住他問的時候雖然什麼都不告訴你,雖然也嫌你,但是卻從來沒有丟下你不管。現在他失憶了,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就算表面沒什麼,心裡就真的沒有一點的不安和迷茫嗎?他只能抓住你,而你說那種話,是想反悔,丟下他不管了?

悶油瓶看我不說話,暗淡著一張臉說:“你沒有連累我。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如果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