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以後還得加強攻擊。”塔矢行洋對著深津說完,又看向司銘,“想法很好,很靈活。但是,我並不贊成一開始就如此冒險。開局時還是應該先打牢基礎,牆角沒有打牢,後面的建築即使壘得再高,也會有倒塌的危險。”
“嗨。”
司銘點了點頭,的確,這一局他走得很冒險,如果當時深津看死那幾手,那自己的中盤將會走得非常被動。
回家後,司銘將同深津的最後一局棋記錄了下來。
【阿司,這局棋,塔矢老師是不是覺得,我們走得並不好?】千葉第三次研究棋譜後,還是覺得,整個行棋其實並沒有多大問題,只是冒險了一點。
“唔……”司銘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這局棋的確是我贏了深津桑,但這種行棋方式用在比賽中,很有可能最後輸棋的會是我。”
《孫子兵法》中說過“兵者,詭道也。”但也同樣提到過“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
“我這一局棋,可以說是依靠前面的這些埋伏才獲得勝利的,走得是奇兵之道,但在戰役中,唯有正奇結合,才有立於不敗之地的可能。你看,為了之前的埋伏,在佈局之初,我不得不分出佔地的精力前去騷擾,而在中盤這幾枚棋子的作用顯現出來後,我卻一邊要顧著進攻,一邊還要顧及深入黑棋的棋子,所以,其實很有點兩頭作戰的意味。如果真的碰上一個實力高強的對手,這一手顧及很早就會被他提出來,那麼,前面的一番佈置就全部白費了。”
【哦。】
樹梢上知了聲聲,司銘卻沒有因為炎夏的干擾,沉靜於自己的棋局研究中。
相較於東京的炎熱,北海道的8月相當爽朗。冰帝的網球部成員正緊張得盯著前方的場地。
那裡正在進行全國大賽的最後一場比賽。跡部景吾同幸村精市的單打比賽。
這個時候的跡部很慶幸,在越前龍馬臨去參加美網之前,又跟他打了一場比賽。
幸村的球總是帶著一股絕望,如果你不能懷著對網球的熱愛同堅持,是無法在他的網球中走出來的。
跡部猛地睜開雙眼,無所謂,看不見也好,聽不見也好,哪怕五感全封,自己只要繼續努力地把對方打過來的球打回去就好。
“比賽結束。7:6,冰帝獲勝!”
“耶!”
“我們贏啦!”
一向風姿翩翩的少男少女們擁抱在一起,他們贏了,打贏了曾經三連霸的立海大,拿到了全國大賽的冠軍!
“……我們贏了!”
即便隔著聽筒,司銘也能日吉平淡的聲音中傳遞過來的愉悅。各種各樣的尖叫聲,哭泣聲,充斥在耳邊,卻讓人無端地感受到一種切身的喜悅感。
“吶,光一,以後,就叫我的名字吧!”
“若?好啊!”
全國大賽結束,司銘再次以家屬的身份跟著日吉一同參加了網球部的聚餐活動。
坐在烤爐前,司銘一邊幫著加奈子翻著食物,一邊同日吉等人聊天。這次由於棋院分派的一些工作,司銘並沒有跟著一同前往北海道為日吉加油。聽到簡短地說著賽場的情況,也能感受得出當時比賽的艱難。
幾人正聊著天,突然感覺方才還吵吵嚷嚷的包廂安靜了下來。司銘和日吉下意識地抬頭看向跡部那一桌。
“下個學期,我就要去英國了。”放下酒杯,跡部看著桌子,重新又說了一遍。
大家都齊齊地看著他,原本奪冠的歡欣因為他的這句話,頓時消散。
“跡部,你……你在開玩笑吧。”向日手裡的五花肉掉了,也沒注意到,原本鮮亮的紅髮似乎也因此而黯淡了許多。
平時除了美食和睡覺再也無法吸引到的芥川慈郎也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跡部。
“沒有。”
“但是……”
“嶽人!”忍足伸手按住正要暴起的向日,“你知道的,總有這麼一天的,我們都不是能夠走上職業的人。”
這句話,讓包廂內的氣氛更加低落。
幾個女孩子不明所以地看著不言不語的哥哥們,縮在一旁也不敢理會烤架上滋滋作響的肉。
“切,你要因為這種事情哀怨嗎?還是沒了跡部,你就不會打球了?”穴戶不屑的看了向日一眼,打破了一室的沉靜,“不過,我父母已經同意,讓我在高中畢業後進入職網。”
“哦呀,那真是恭喜穴戶了。”
“真不錯呢,穴戶學長,我還沒想好,以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