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不知道該有多傷心。”
的場靜司眸光微閃,長長的黑髮掩住了他此刻的表情,他輕聲道,“夏目,淺間不是的場。”
“……”夏目一愣,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是啊,這個孩子不是的場一門的除妖師,只是個飽受妖怪詛咒而眼盲的孩子。
而且剛才那股妖力是那麼的柔和溫暖,如果是被迫獻祭,那股妖力中就不會沒有一點戾氣和怨氣。
是不是說,在的場一門裡,也會有人願意和妖怪成為朋友,相知相交,併產生深厚的羈絆,就像他的外婆和那些妖怪朋友們一樣嗎?
想到這裡,夏目的目光變得溫柔起來,他慢慢走到榻前,看著全身是汗的孩子,伸出手,覆在孩子的雙眼上,隨即一抹淡淡的光亮了起來。
那是一個小小的孩子,和一個小小的花妖。
他們相處的畫面很溫馨,大部分時間都在下棋。
孩子的眼睛看不見,花妖就會為他描述能看到的一切。
的場一門的院子很清冷,幾乎沒有人會停下腳步,清冷單調的大宅子裡,小小的花妖是單調生活中的唯一一抹亮色。
——你叫淺間嗎?我叫木槿。
——我們來下棋吧!
——幹得不錯呢!淺間,從今天開始,我讓你三子!
——淺間,你喜歡下棋嗎?
——我送走了上一個主人,如果再看著你死亡,我想我也會死吧。
——淺間,圍棋是屬於兩個人的競技,一個人會寂寞的。
——我被主人丟下過一次啦,那種滋味很痛苦,所以對不起,這次留下你一個人。
——淺間,我會用你的眼睛,靜靜的看著棋盤裡的世界。
——我相信你,總有一天,能達到神的境界。
——在那裡,我與你同在。
這個孩子……感受到這股淡淡的思念,夏目心中閃過淡淡的悲傷,突然他感受到手下的感覺變了,他一愣,連忙低頭。
就見桑原淺間眼睛處血紅色的符文已經漸漸消隱,基本上沒有了之前的猙獰和暴虐,與此同時,兩抹清澈的淚水滾落,長長的睫毛閃了閃,桑原淺間睜開了眼睛。
夏目愣愣的看著這雙棕褐色的眼睛,不知道說什麼好。
和上一次見到的感覺截然不同,原本淺褐色黯淡無光的眼睛已然變了,似乎是因為三種力量共同盤踞的原因,此刻桑原淺間的眸子已然變成了棕褐色,仔細看去,還能發現眼眸深處隱隱透著淡淡的絳紅。
如之前盛放的木芙蓉一般,紅的驚心動魄。
“你……”
桑原淺間木木的坐起來,他伸手,摸著自己的眼睛,全無一絲重見光明的喜悅。
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一股巨大的悲傷湧上心頭,他張嘴,想說什麼,可當他的目光落在旁邊枯死的木芙蓉上,頓時又哽咽了。
如果說時間可以重來,他寧願永遠都看不見,只要木芙蓉能回來。
——吶,你說的,圍棋是屬於兩個人的,那還將我丟下,是不是太狡猾了?
名取週一以最快的速度衝到的場別院,他心下滿是焦躁,不住的咒罵夏目這小子怎麼也不等他來了再說,就那麼傻乎乎的跟著的場靜司走了!!
快到別院時,名取週一將自己的式神留在了外面,在三個式神一臉你有種別回來的注視中,他敲響了的場別院的大門。
“週一?”名取週一跟著的場一門的式神來到正院,正巧七瀨從裡面的迴廊轉了出來,看到後驚訝的挑眉,“原來是你,我說誰會這個時候上門……”
她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的道,“你是來找那個孩子的吧?夏目貴志……”
名取週一強笑道,“是啊,那個孩子有時候太單純,我放不下心。”
七瀨似乎想到了什麼,“單純……嗎?”
名取週一皺眉,難道出什麼事了?
他連忙道,“不知道夏目他在哪?”
“啊,首領在和他說話,現在應該談完了。”
七瀨剛說完,的場靜司和夏目就從迴廊的另一頭走了出來。
“名取先生?”
夏目的臉色不是很好,他抱著虎斑貓,在看到名取週一時不自覺的放鬆了下來,“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名取週一也是長出了一口氣,他笑眯眯的道,“既然知道給我添麻煩了,那下次就要多注意呢!”
的場靜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