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的雙眼盯著沈晉,他要讓這個傷他這麼重的人類付出代價。
鬼王步步逼近,沈晉瞪目咬牙,奮力調整體內龐大的力量。
萬劫伸手抵住沈晉的背心,掌心金光浮動,沈晉鬆了一口氣,因為萬劫的相助得以喘息。但這種相助不過一息之間,萬劫的手掌滑落,沈晉沒有回頭去看,萬世不竭劍光在起,太過強橫的力量在體內爆衝,稍有不慎就是爆體而亡,眉心的晶玉光芒耀眼。
再也聽不見周圍的聲音,眼中只有不停向自己走來的鬼神。
巨劍落下,看著劍影被抓在鬼神的手中。青面獠牙雙目赤紅,燃燒著一頭怒火的鬼神長大嘴巴,一團紅色的能量在他口中匯聚。
沈晉聽不見自己的吼聲,看不見自己手臂肩背上,因為太過用力爆開的血管。
體內的力量到達臨界點,眉心的晶玉也受不住一樣,發出滋滋拉拉的電流聲,然後咔嚓一聲碎成三瓣掉落。
被風吹動的灰白色的長髮似乎一眨眼,就變的雪白。
全部的力量透過手臂灌注在劍上,劍影將鬼神的手臂斬斷,落下。
第 98 章
蘆芽山中靈氣充裕;山壁陡峭的後山鮮有人至。少了人跡;更多的是自然的靈氣,棲息著許多人類未曾見過的生物。
弗雷德揹著一筐鮮果在蜿蜒的小路上健步如飛;初春的天氣山中寒涼;他只穿著一件短袖上衣和薄薄的外套。
樹叢中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幾隻大鳥撲通的衝下來,落到弗雷德背後的果筐裡。這幾隻大鳥實在肥碩;重量不輕,弗雷德也不在意;很習慣的把竹筐往肩上顛了顛。
稀薄的霧靄漸漸散去;弗雷德腳程快;不過一會就到了山腰的一處洞府。
洞府外的石壁上兩個大大的純陽二字,筆觸圓潤,氣勢平和又渾厚。旁邊空餘的石壁上被人密密的刻了一篇道德經,字型是規整的小楷,似乎時間比較久了,很多地方已經被山壁上的植被覆蓋。
這個還是張靖和想出來的辦法,為了平靜心氣,更好的體悟,弗雷德從最基本的毛筆字開始,後來內裡小成之後,用手指在石壁上寫出來的。
洞府入口處是兩株不曾見過的樹木,樹高三丈,彼此纏繞,相扶相依。油綠的寬大樹葉繁茂異常,一串串白色的花株垂吊下來,常年不敗,將洞口隱隱的藏住。一隻渾身漆黑的大鳥聽落在樹杈上,長長的尾羽落下,紅色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下面的人。
張靖和站在洞口樹下,正在和兩個穿著藍色短打道袍的人說話。
張靖和手裡掐著一張帖子,對面的人道,“師父素聞蘆芽山中仙人道法高深,這次大典特命我二人送來請柬,還忘仙人大駕。”
張靖和道,“仙人不敢當,不過是山野村夫而已,請柬我暫且收下,二位請回吧。”
年紀稍小的那人早就嚇的不敢說話,和張靖和說話的那人苦笑,普通山野村夫哪有用煞看門護院的,就算是名門大派也不見得有這個派頭。打從他們來開始,那隻煞就一直盯著他們,他看過一眼就不敢在看。傳聞煞這種東西,天地怨氣所生,衝撞的人非死即傷。
“既然仙人收下了請柬,那我們也該離去了,告辭。”
張靖和溫和的笑道,“請。”
二人轉身離開,正巧遇到回來的弗雷德,不禁睜大眼睛看他,仙家洞府又為何會有外國人。年紀小的小道士沒見過外國人,十分失禮的盯著弗雷德看,弗雷德注意到了,對他點頭微笑。
兩人見他輕車熟路的向洞府走去,想著莫非是那洞主收的徒弟之類的?
張靖和見到弗雷德回來,叫道,“師兄。”
兩人腳下一亂,險些摔了跟頭。
弗雷德放下竹筐,幾隻肥鳥飛出來落到樹上,嘎嘎嘎的叫個不停。
一個紅衣服的男人掀開樹葉花簾探出頭來,“走了?”
這人一出來,那幾只傻鳥立刻不叫了,微微顫顫的僵在樹杈上,就連一直高傲的煞也不安的動了動尾羽。
弗雷德說,“大師兄,你要的水果。”
月深走出來,蹲在竹筐前挑了一個橙子,皮也不剝直接咬下。
弗雷德問,“那兩個是什麼人?”
張靖和揚起手裡的請柬,“聽說是什麼大會,來請我。”
山中修行無聊,弗雷德一聽有熱鬧湊,立刻眼睛發亮,“哦?什麼東西?好玩嗎?哎呦!……師兄,你打我幹嘛?”
弗雷德揉揉腦袋,地上是月深咬了一半的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