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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姑投去一眼,然後隨意地對十長老道:“你們去與他們過招,若是輸了,你們這神教十長老的名頭也不必頂著了。”

言罷,也不等長老們回話,他便牽過我的手,撩起了榻上的紅綃紗帳,把我們兩個人籠在裡面,然後隨手把我往塌上一按,自己斜倚在我身邊,枕著我的肩,愜愜意意地閉目養神,頓了頓,他又漫不經心道:“木統領,去準備些茶水和瓜果點心,不忙的話,再拿兩本話本來解解悶。”

木統領:“……”

十長老:“……”

我乾笑著對各位長老道:“若是左冷禪或者少林的方證大師要上場比試,長老們再來請教主就是,其餘的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有長老們應付著已經是給他們面子了,長老們莫怪,教主舟車勞頓久了,有些疲倦,長老們能幹,就偏勞一些了。”

無奈,長老們只好臉皮抽搐著前去迎戰,第一場上的便是那老尼姑,聽聞是恆山派的掌門,她身法快捷無倫,手上一隻拂塵蘊蓄著深厚內力,與十長老中的邱長老打得難捨難分,彼此拆了百招都未見勝負,五嶽劍派的弟子吶喊助威,而黑木崖上也是燈火通明,無數教眾攀立在岩石上,吹著嗚嗚長哨,擂起戰鼓,聽得令人熱血沸騰,激起雙方喊聲一聲高過一聲,竟如同大浪一般,迴音不絕。

這樣緊張的場面中,只有三人全不被打擾。

一個是小屁孩,他一從黑木崖下來就噔噔噔跑到了木統領身邊,舉著雙手要木統領抱他起來:“木叔,我看不到。”

然後木統領低頭沉默了一下,把小孩舉起來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小孩兩隻小手抓著木統領腦袋上的發,兩隻眼睛亮亮地看著別人生死決鬥。木統領就趁機跟他說這一招一式,誰佔了上風,該用什麼招化解,有沒有更好的法子……

葉開則臥在船艙頂上,望著黑沉沉的夜空發呆。

東方更是舒服,刀光劍影中,他已經慢條斯理地吃完了兩塊棗泥紅豆糕。

我看著他。

東方發現我的視線,瞥我一眼,將點心碟子往我手邊挪了挪:“想吃自己拿。”

我:“……”

我恍惚了,如此對戰強敵,真的不要緊嗎?

這時,就聽咔嚓咔嚓兩一聲,骨頭斷裂之聲響起,第一場比試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第42章 平局

抬頭望去,只見邱長老悶哼一聲,身子倒飛出了三丈,王城、鮑大楚連忙飛身接住他,只見他持著雙劍的手腕齊齊被擰斷了,已經面無血色地暈過去。

第一場,輸了。

五嶽劍派那邊發出了歡呼,女尼姑們清清脆脆的聲音很是顯眼。十長老聚在前頭商議,在比試前,五嶽劍派又提出了兩個條件,說是不傷性命,點到為止,並且一人只能比一場。我知道他們是怕東方一人連贏三場,心裡不由嗤笑。

五嶽劍派也在嘀咕,還未選出第二次對決的人選。我扭頭瞥了東方一眼,已經輸了一場,他一點也不著急,悠悠閒閒地端起小桌上的毛峰吹了吹茶末子,施施然地抿了一口,然後低頭翻過一頁書。

我瞅了瞅他看的,正巧看到第二十八卷,卷名叫白娘子永鎮雷峰塔……這故事我聽茶館的說書人說過,那許宣愛白娘子的美貌與她結為夫妻,最後卻又因她是妖而驚恐萬分,與那法海一同收壓了自己的結髮妻子,我對這書生厭惡,聽到他求法海救渡他脫離苦海後便不願再聽,丟了銅板走人。

而此時東方已看到了卷尾,我不由好奇湊過去瞧瞧結局。白娘子壓於雷峰塔,許宣剃度為僧,在雷峰塔下修行了一生,一生青燈古佛,寡言沉默,最後坐化而去,臨死前留下八句詩,詩裡有一句看得我心頭猛地一跳:“化化輪迴重化化,生生轉變再生生……”

許宣會不會也與我一般死後又回到了過去?回到他與白娘子相逢之時,西湖長堤,煙雨之中,那紙傘下的女子一身白衣纖塵不染,隔世回望,笑意未減。

隔了無數孤寂的歲月,終於得來相逢,不知他是否也會與我一般,悔得紅了眼眶。

我忽然了悟,我對許宣那許多厭惡,未嘗不是來自心底對自己的厭惡。

心尖刺痛,抬眸向東方看去,不由去攥住了他的手。

東方轉頭看我,見我神色有異,以為我在擔憂比試的事,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不必憂慮。”

我的心神被他拉了回來,還真有點擔心。

左冷禪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他這是想與我們玩‘田忌賽馬’——他知道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