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盟主,之後說不定還能跟著他們一起圍攻黑木崖,豈不好玩?”
東方看我一眼,便對木統領道:“既然教主夫人有意,便往衡山吧。”
木統領嘴角抽了抽,道了聲是。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想去衡山不過是因為我前世聽說那有個極為出色的繡娘,轉門繡嫁衣蓋頭與新郎喜服。任我行已經不足為懼,一直懸在我頭頂的利劍就此移開,東方不會再如前世般慘死,我心裡的陰霾隨之散去,便琢磨起別的事情。
我想與東方成親了。
我想補償給他一個欠了一生的洞房花燭夜,想盡早給他一個家。
我垂下眼眸,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離三尸腦神丹發作還有兩月有餘,這藥只有任我行能解,他自然不會為我解藥,就算解了這一次,還有下一次,再下一次,這藥只有壓制,不能根治,或許哪一天我便會行動如鬼似妖,迷失心智而死……
如今也沒別的法子可想,只能多陪東方一天是一天,有一夢便多造一夢。
晚間,我抱著東方,他的呼吸輕輕地落在我頸邊,已安然沉睡,我卻遲遲不能入睡。聽見細微的聲響,我轉過頭,便看見木統領摟著小孩,小孩晚上睡不老實,一遍遍踢被子,木統領便一遍遍給他蓋回去。
我小聲道:“也多虧你對這孩子倒是盡心盡力。”
木統領搖搖頭,道:“只是一心報一心罷了。”
他說起小孩照顧他的事情。那時東方追我去了,他因為劍傷而發了高熱,意識始終昏沉迷糊,病得說不出話來。小孩一個人將他背到醫館,一個十歲的孩子,揹著一個成人,不知摔了多少跤,到了醫館,大夫都是勢利眼,見木統領是個江湖人,沒什麼錢財,還是小孩掏出了東方留下的錢袋,醫館才肯稍作收留,卻也不願多派人手照料他。
於是只有小孩自己動手,日日悉心照料他。小孩只有十歲,年幼瘦小,每日都為他煎藥,怕他被炭火氣燻著,便會拿著個小蒲扇到屋子外面蹲著煎藥,春寒料峭,小孩在外頭一蹲就是一兩個時辰,凍得鼻子、臉頰和兩隻手都紅彤彤的。
木統領的傷勢時好時壞,高熱時時不退,整個人急劇地消瘦下去,形容枯槁。最後,東方留給他們的錢都花光了,小孩連他身上的衣服、刀鞘也拿去典當了,可銀錢還是很快花完,醫館裡再沒人理他。只有小孩守在他床邊,腳邊擱著一個裝水的木盆,晚上困得把頭靠在床沿上一點一點地打瞌睡,卻每隔一個時辰都會準時驚醒,揉著惺忪睡眼給他絞一次手巾,敷在額頭上退熱。
木統領曾短暫醒來,看到小孩從門外進來,手裡端著滿滿一碗他的藥,正小心翼翼地端著邁過門檻,可是藥碗燙極,黑沉沉的藥汁子大半都晃在孩子自己的衣襟上了,小孩一邊抽著氣一邊對他說:“木叔,你先喝,我馬上再去熬一碗。”
小小的手上全是燙起的泡,疼得都快哭了,卻捧著碗死死不鬆手。
木統領低低說:“永遠都忘不了。”
☆、第33章 成親(捉蟲)
趕到衡山時,已到了花濃雲聚的三月時節。
千里湘江似練,翠峰如簇。斜陽中,遠行的船帆在殘陽中漂浮,揹著西風,酒家斜斜地豎著酒旗。我與東方四人棄舟登岸,一進城,便能見著街上多是佩劍拿刀的江湖人士,穿著各門各派的衣裳,有的自覺是名門正派,走起路來趾高氣揚,時有當街縱馬的潑風一般飛跑而過,激起滿天塵煙。
我連忙將東方摟過來,讓他走在裡面。
他一路上穿得都是素淡的白衣,那天我與他從地道中滾下,他身上那件紅衣已成了破布一件,於是離開前,便穿了莫長老留藏在山洞裡的衣衫,略改了改大小。
東方穿紅衣時,整個人顯得張揚而狂狷,令人一見之下便驚豔得移不開視線,而換了白衣,那種奪人的光彩似乎被包裹住了,只透出一股纖塵不染的清雅,彷彿開在幽谷無人識的蘭草,清寒直入肌骨,舉手投足,都似有蘭香透風來。
前世我從沒機會見過他穿得一身琉璃白,如今見了格外心癢,尤其有一次,不便趕夜路,便休息了一晚。晚間閒來無事,他沐浴在月光下練武。出門在外,不便用上繡花針暴露身份,他便隨意折了柳枝,身影迅疾而如行雲流水一般,行動間,帶起的風將他身上單薄的衣衫吹得捲了起來,露出了一點好看的腰線。
他一個旋身,後腰一片白皙面板也跟著時隱時現,我在一邊看得口乾舌燥,直咽口水,恨不得直接過去將人扛起來往床上一丟,把他那一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