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沒有問出那兩人的名字,只聽說那個老人管年輕人叫‘葉公子’。”
那是葉開!
我大驚,和東方對視了一眼。
東方的眼神也變得幽深了。沒有想到任我行竟是那時便已經破牢而出了,難怪他能逮住東方離開黑木崖的時機控制神教,也難怪莫長老與魯長老會死得那麼容易。任我行的吸星*足夠令人驚駭,而他的出現更是令人始料未及。這也解釋了為何一個人能沒有活下來,任我行不會讓見過他的人有機會活下來向東方通風報信。
那麼這次,葉開會不會也到了衡山?向問天比任我行更懂得如何擺佈人心,前世令狐沖這樣對師門極其忠誠眷戀的人都與他稱兄道弟,那麼葉開會不會也被他蠱惑,成為他的助力?若是這般,那可不妙了。那個葉開不知師承何處,使得是哪門哪派的功夫,飄忽靈逸,從未見過,在武林中更是聞所未聞。
但是葉開性子不定,那時在黑木崖上,他還當著任我行的面出手救了東方,我現在也想不明白他為何會救東方。這個人實在難以令人看透,如同他的武功一般飄忽不定,或許他救東方只是一時興起,那麼他會不會也一時興起幫助向問天?我心裡一點底也沒有,這個人突然出現在江湖中,就像一個極大的變數,無法料到他會起到怎樣的作用,究竟會站在哪一派。
東方也微微皺起了眉頭,我都能看穿的事情,他不會想不到。
桑三娘看了看東方的臉色,躊躇了一會兒,又接著道:“教主還命屬下去查探向問天此前的行跡,屬下查過了。他此前一直在四處尋找任我行的蹤跡,並且廣交天下英豪為友,似乎在為任我行復位做準備,有一陣他甚至出了關外,因此得到任我行訊息時已然晚了。”桑三娘頓了頓,又道,“另外,屬下並沒有發現向問天之前與嵩山派的人有何往來,還有華山的令狐沖,這個人此前似乎犯了什麼過錯,一直被他師父嶽不群罰在思過崖思過,也不曾下山,屬下敢保證,他絕不可能有機會見過向問天……”
我聽了心裡咯噔一下,果然東方立刻就轉頭來看我,我被他盯得冷汗都落了下來。幸而不一會兒後,他便遞給我一個:“日後找你算賬”的眼神,轉過了頭。
東方又沉吟了一會兒,對桑三娘吩咐道:“你去準備一些易容的東西,三日後五嶽的掌門便要邀群雄在衡山祝融峰召開武林大會,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要準備妥當,不能出任何岔子。”
“是,謹遵教主令。”桑三娘行禮退下了。
三日後,我、東方、桑三娘、木統領各自打扮了一番,齊齊現身在衡山。桑三娘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些不知名的小門小派的衣服,又找了幾張人皮面具貼上,我還貼了一把絡腮鬍,對著銅鏡照了照,倒是挺像前世的模樣,不由有些楞。
我嫌棄地看著鏡子,沒想到我前世竟醜成這般,真是苦了東方了……
東方扮成了一個富家子,雖然我早已料定他肯定不願意穿那些窮酸人皺巴巴、臭烘烘的衣服,但看到他如此華麗的衣飾也嚇了一跳。咱們易容不是為了掩人耳目麼,東方卻好似怕別人不盯著他看似的——金陵雲錦的料子,蘇州緙絲的腰帶,腰間別了一把玉扇,從扇面到扇柄皆是成色極好的翡翠雕成,扇面上還細細琢磨成了芙蓉綻開的紋飾,纖薄得彷彿微微用力就會碎掉。貢緞鞋面上閃著一縷縷淡淡金黃,像一池瀲灩的秋水,我使勁眨眨眼,這才發現,那錦花緞的鞋面上,一重重繁複花紋竟是用金色的絲線,嵌著一粒粒稷米大小的珍珠繡成,在陽光中,華光流轉,熠熠生輝,真是奢華至極。
桑三娘扮成了他的侍女,我是僕人打扮,木統領扮成了車伕,小孩留在家裡看家門,木統領給他留了功課,蹲馬步一個時辰,站梅花樁一個時辰,打拳一個時辰,內功心法要背八十頁……我看到木統領一項一項報出來的時候,小孩臉都綠了,這可憐的孩子……
上山的時候我們恰好跟在了華山派與恆山派的後頭,前頭幾位衡山派弟子引路,後面是兩派掌門,接著就是一群青衣的尼姑還有一群灰衣的華山弟子。我忍不住張望了一下,只見華山派掌門嶽不群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粉衣蹦蹦跳跳的小姑娘,被一箇中年婦人牽著,想必是他的妻女,再後頭是一個高大的青年,只能看見一個背影,我卻想,那或許就是令狐沖了,心頭瞬間漫出一股恨意,東方瞥了我一眼,目光深沉。
我心裡微微一驚,連忙收斂目光。
若是東方心裡起了疑,我卻不知該如何與他解釋,因為我根本無從解釋。
衡山派弟子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