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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我想,我是一定要與東方成親的,他待我赤誠,我自要回報。

正巧路過一個圍著許多人的空地,便湊前去看,兩個大漢擺了個扔飛鏢得東西的攤子,攤子上什麼都有,我的目光落在最遠處那個用五彩絲線結纓的魚形玉佩上。

“你想要那個?”東方轉頭問我。

我看著那個玉佩沒說話,我並不是想要,而是前世時,東方送給我一個類似的。東方送的玉佩,成色自然是比眼前這個好上千倍百倍,但我看的不是那個玉佩,而是玉佩上彩色的長纓,俗話說“著纓,明有系也”,即將嫁入夫家的女子會在頭上佩戴束髮的彩纓,表明這個女子已有了親事,直到成婚那天,才有丈夫親手解下,這是夫妻間的信物。

東方曾經親手編了一條彩纓給我,那時的我並不知這條看似普通的絲線深藏著他願與我共度一生的情意,收下後不過幾日,便被我隨手丟到一邊去,隨後就找不到了。我也沒當回事,他送我的東西太多了,這只是其中一件而已,可是他那失望的表情我一直記得。

而我長久的沉默卻令東方誤會了我的意思,他突然掙開我的手,道:“你等著,我給你贏回來。”我愣愣地回過神來,他已經跟賈布要了十五個銅板,大步走進場子裡,用那些銅板換了一枚飛鏢。

老闆還在一邊囉嗦:“公子看中哪一個了?什麼!那個玉佩可是好東西,東西雖好,那可不好得,您也瞧見了,要拿下那個彩頭,您得站遠一點,瞧見竹竿頂上那枚銅錢沒?這竹子可與那二層酒樓一般高,您得一下把那銅錢打下來,老漢我在這兒也擺了整五年的攤了,還沒人能贏下來,聽老漢一句勸,您姿勢可不行,這可投不準,不如換個容易的,瞧面前這個簪子就比那容——”

老漢後半截話卡在了喉嚨裡,就聽“錚”的一聲,銅錢掉在地上,飛鏢的尖頭精準地扎進中間的方孔裡,那銅錢直接被劈成了兩半。

東方回身,冷冷地伸出手:“拿來。”

也不去理會周圍人拍掌叫好的起鬨聲,東方面無表情,拿了玉佩就走到我面前,一把抓起我的手,往我手裡一塞:“給你。”

然後他挑了挑眉毛,看著我,像是等我說些什麼。

我看著他的表情,恍然大悟,連忙豎起一根大拇指:“哎呦,我們家教主真太厲害了!”

東方嘴角一勾,然後又馬上收斂笑容,裝模作樣道:“也沒什麼,不值一提。”

我瞧著他那模樣,心中大樂,把人摟過來,低頭就在他臉上親一口:“多謝,我很喜歡。”

東方臉一點點紅,“嗯”了一聲,在我懷裡一邊幫我係上一邊還說:“這個玉不好,你隨便戴著玩吧,以後回了黑木崖,我給你找個更好的,我記得後山有個整塊的玉碑,下回我讓人全部敲下來,就挖中間最好的給你雕一個。”

我失笑,那玉碑可是個古物,要是給我雕成玉佩,教裡的長老能活吞了我。我捏了捏東方泛紅的耳朵,摟著他慢慢往外走,湊在他耳邊說:“我不要那個,我想要別的。”

“你要別的什麼?”

“等我想好了告訴你……”

我們就這麼旁若無人地走出去,周圍早已經鴉雀無聲,每個人都看傻了,尤其是賈布,他幾乎被晴天霹靂了一般,瞠目結舌地僵在那兒,直到我們走出了一大段,他都沒動彈。木統領倒是十分乖覺,直接把眼睛捂住了。

中午找了家日月神教名下的酒樓吃飯,要了二樓的雅間,關了門我更放肆了,直接黏在東方身邊,替他剝蝦剔魚骨撇油湯,剝一個就往他嘴裡塞一個,東方見我一直為他忙活不停,便也會給我夾幾筷子,我手上髒,就笑眯眯指著嘴讓他喂。

這一頓飯,我吃得十分舒心,東方也多吃了半碗飯,只苦了對面倆個,木統領從頭到尾都閉著眼吃飯,眼不見為淨,我倒真佩服他沒把菜塞進鼻子裡。賈布則魂不守舍,彷彿受了很大打擊,喝了一口湯就坐那兒發呆。我看著他若有所思,真心覺得這麼下去他那八個月的肚子至少能減成四個月的。

吃過了,見天色挺早,便打算找個曲館聽戲,這種地方人雜,三教九流都有,順便也能聽聽江湖上有什麼動靜沒有,沒料到剛拐了彎,就瞥見邊上一個小黑巷子裡圍了好幾個人,正對著中間一個瘦小的孩子拳打腳踢。我腳步頓了頓,那個捱打的孩子……

東方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忽然道:“他是個練武的好料子。”

我驚訝地轉頭,東方在武學方面向來苛刻,一般人覺得根骨奇佳的,落在他眼裡怕就成了資質平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