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連這個都告訴他了?獄寺驚訝。
看樣子阿綱很重視這位少年啊,說起來,他叫什麼我們還不知道呢。山本笑。
他不知道真相還拿這種事情來說笑,十代目一定是被他騙了!這種人不可深交!獄寺對於蒼井琰的眼光驀然變得不善。
山本臉色一肅,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對於蒼井琰也不禁疏離了些。
蒼井琰才不管這些,他笑意盈盈地看了兩位面色不好的守護者一眼,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一般噙著滿足的笑意投身到電腦的世界中。
螢幕中的影像已經變了樣,澤田綱吉相當激動地雙手拍在茶几上,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麼。而白蘭神色不變,嘴角帶著妖豔的笑意,雙手銜著一顆棉花糖揉捏著,倒是坐在他旁邊的紅髮青年神色嚴肅,義正嚴詞地同澤田說著什麼。
由於蒼井琰的罷工,底下沒有出現字幕,但是山本和獄寺還是能大概猜出發生了什麼。
他們談崩了。
兩人嚴肅地同蒼井琰打過招呼,雙雙離開車,向著密魯菲奧雷的方向狂奔而去。過去的路線蒼井琰已經告訴他們了。
少年孤零零地坐在車內,碧綠鳳眸定定注視著被人用槍指著心臟仍神色溫柔,眼神堅定的棕發青年。
半響,嘆了口氣。
他手放在回車鍵。
那個按鍵。
按下去就能讓密魯菲奧雷的大廈化作火海。
“真是個難得有意思的傢伙呢,”少年低聲道,“你也要死了嗎?”
“既然如此,與其使你死在別人手上,不如我親自動手豈不更好?”少年溫柔地低語,“讓你忌憚的白蘭同你一起,你也會心滿意足了吧。”
螢幕中棕發青年似是感覺到了少年的注視,居然抬頭向監視器掃了一眼,眼神如同大空般的溫柔繾綣。
蒼井琰的手一僵。
輕輕地移開。
“算了,”他淡淡道,“還沒有看完整齣戲呢,我就看到最後吧。”
“結束的標誌是彭格列與密魯菲奧雷之間的戰役結束之時。”
雙眼緊緊注視著紅髮青年突然拔槍,銀色的子彈揚起血紅的光,染上了顯示器的鏡頭,驚心動魄的紅。
“哼。”蒼井琰冷冷地看著山本和獄寺在下一秒衝進了房間,“總感覺很假。”
少年才不承認自己心中默默蔓延的苦澀與酸意,澤田倒下前,那對兩人無比溫柔的笑容。
信賴與包容,無可比擬的羈絆。
蒼井琰的面色漸冷,輕輕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上翹,越發顯出少年的精緻妖嬈。
“死了。”
他突然想起剛才口袋似乎有震動,掏出手機,渾身一震。
“去日本,下一幕,不成熟的我向你致意。——澤田綱吉。”
少年眯起雙眼,
“什麼意思?”
他撥出了一個號碼,靜靜地等待著,撥號的忙音過後,被接起。
一個清冷的女子接起,“琰,有事?”
蒼井琰笑道,“瀾,我在義大利玩夠了,給我準備直升機,我要回日本。”
“要叫姐!臭小子真是越來越傲嬌了。”女聲笑著應道,“飛機明天就到,不過直升機可能不行,專機來接你。”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暈,”蒼井琰的臉立馬臭了“我才剛給你入賬六十萬歐元,你也太小氣了。”
“那直升機要四天後,可以嗎?”
蒼井琰想了想,咬咬牙,“專機就專機,我趕時間。”
“有什麼事情這麼急啊?”瀾驚訝道,也不在意蒼井琰的答案,語帶點小心翼翼地試探,“終於有點活力了,我還以為哥的事情……”
“我早就不在意了。”蒼井琰打斷她的話,戲謔道,“我只是覺得他死了後又一個有趣的東西沒了,而已。”
“這次我又找到了一個有趣的東西。”
蒼井瀾沉默,半響,她道,“玩得開心,琰。”
她的聲音帶了濃濃的悲慼,“求求你,別像樹哥哥一樣……別讓我一個人……”
蒼井琰笑了,他溫柔地輕語,“不會的,姐,不會的。”
電話那頭越加的泣不成聲。
她哽咽道,“什麼都隨你喜歡吧,我再也管不了你了。”
少年抬眼,看到急急忙忙揹著澤田跑來的兩人,中斷了通話。
冷淡的眸光與溫柔的笑意形成令人心悸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