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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母親居住的地方。”晴明好心地替他解答了心中的疑惑。——當然,除去被酒杯斂去的越發上揚的笑容,以及眼底一閃而逝的狡黠,就更為完美了。

“哦,原來是您母親居住的地。。。咳咳咳。。。”博雅釋然,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的他就被口中的酒水嗆了一下,不住咳嗽起來,憋得臉頰通紅,“。。。您的母親?!”

“哈哈哈哈!”不用猜,這肆無忌憚的笑聲肯定來自某個惡劣到極點的陰陽師。——故意的!那個人絕對是故意的!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的博雅憤憤然抬頭,果不其然看見某人笑得形象全無。他瞪了對方一眼,正要說幾句話譴責對方的行為,卻被白衣男子的一句話給堵在了喉間:“聽說,市坊傳聞我母親是九尾妖狐。”

一切聲音在這句話落下的時候,銷聲匿跡,安靜到連庭院間細碎的蟲鳴都清晰可聞。博雅在這片詭異的靜謐中開口,聲音裡明顯帶著一絲無措:“晴明閣下。。。”——他試圖安慰他,卻找不出隻言片語。

“博雅大人不必在意。”晴明笑得一臉無辜,就像惡意引導源博雅誤解的人不是他一樣。

“晴明閣下!”博雅的聲音在這一瞬忽然變得無比鄭重,——是晴明從未聽過的那種鄭重。他有些愕然地抬頭,卻看到那人黑色的眼底裡是滿滿的堅定與決心,“就算晴明閣下是妖怪,我源博雅也會站在您這邊。”

下一秒,跋涉過微冷的空氣與濃重的夜色,源博雅的話原原本本抵達安倍晴明的耳朵,一分不減、一份不增。並不大的聲音,卻恍若平地驚雷,讓晴明一瞬間怔忡在原地,連面龐上慣性的笑容都疏於維持。良久,他終於醒悟過來自己的失態,連忙掩飾性地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清冽的酒水,在這一刻卻失去了原本的醇香。晴明盯著酒色半晌,終於放下酒杯,抬頭看向那個人,——第一個只在不經意間,就輕而易舉觸動他的人。

暖色浮動在茶褐色的眼底,恰似粼粼的波光,在夜幕之下翻騰如同黑暗中的潮水。晴明斂下眉眼,遮去所有情感波動,聲音依舊平淡無奇:“為什麼?”

“為什麼。。。?”博雅面色略帶苦惱,他撓了撓腦袋,苦苦思索,以期為自己的脫口而出尋找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來。很快,靈光一閃,他大笑一聲,隨即回答,“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朋友。。。嗎?”晴明再次錯愕地看了一眼對方,卻看到那人滿臉驕傲於自己的靈機一動,瞬間也笑了。眼底的暖色,再也無力遮掩,就這樣浮滿整雙眸子。連那紅唇,也帶上了幾分真心實意的弧度。

“當然!”

。。。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的陰陽師,笑得可真夠好看。博雅盯著牛車外的月光,腦中浮現的都是身邊那人端著酒杯,勾著唇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場景。——比自己見到過的任何人都要好看。一瞬間柔和下來的面龐、跳躍著莫名光澤的眸子、有如女子般的紅唇,甚至是因月光灑落在睫毛上,而牽扯出的那一抹淡淡的陰影。。。曾經有好一會兒,他都錯不開眼。

直到牛車緩緩停在兼原大人的府邸之前,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殿上人終於被打斷思緒——

“博雅大人,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卡得各種銷魂。沒留言,沒動力。(趴)

☆、厥陰陣法

“您確定我們不會被他發現?”

黑暗中,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隨即是男子疑惑的詢問聲。——忐忑與恐懼交雜的聲音,毫無疑問,來自殿上人源博雅。此時,月光已經不復之前的那番明亮,漸漸昏昧了下來,只能大致地照亮一方前路。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兩人:穿著黑色便服的兼原大人與其口中描述的中年男人,此刻正匆促地向前趕去。由於隔了一段距離,再加上這昏昧的夜色,他也只能勉強分辨出他們行進在四條大路上。

是的,他們尾隨著兼原和中年男子。之前,他們趁夜拜訪了兼原的府邸,並定下一個計劃:兼原照原樣與中年男人一起前往某個地方,而他們會用某種符法掩去自己的身形,跟在後面。在不讓中年男人發現的情況下弄清原委,然後一勞永逸地破解困住兼原的咒。——沒錯,咒。當安倍晴明無比堅定地說出這個詞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相信了,兼原更是表示會全力以赴。當然,所有的計劃都出自陰陽師,包括掩去他們身形的符法。

博雅又慣性地看向身側的人,依舊是一襲白色狩衣,衣袂在微風中來回舞動,因沾染了隱約的光亮而有種翩翩欲飛的錯覺。他甚至有種恍惚,只覺得此刻走在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