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耳,他惡作劇般呵出暖暖的氣,弄得花滿樓耳邊頸上一陣發癢。花滿樓無奈輕喃:“若誰都是你這樣的絕頂聰明,倒教人想藏拙也難了。”
蘇少卿被冷落在一邊,見他倆也不知在說笑些什麼,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不禁怒從心起:“我也想請教花公子聞聲辨位、流雲飛袖的功夫,請!”
“請”字出口,他忽然將手裡的筷子,斜斜的刺了出來。
這個溫文儒雅的少年學士,此刻竟以牙筷作劍,施展出正宗的內家劍法,一霎眼間,就已向花滿樓刺了七劍。劍光輕靈,變化奇巧,劍劍不離花滿樓耳目方寸間。
花滿樓還是坐在那裡,手裡也拿起根牙筷,只要他牙筷輕輕一動,就立刻將蘇少卿凌厲的攻勢輕描淡寫的化解了。
蘇少卿再將第二式連環七劍攻出。卻又突然住手,他發現這始終帶著微笑的瞎子,對他所用的劍法,竟像是比他自己還要懂得多。
他一劍刺出,對方竟似早已知道他的下一著。他忍不住問道:“閣下也是峨嵋傳人?也會峨嵋劍法?”
花滿樓搖搖頭,微笑道:“對你們來說,劍法有各種各派,招式變化都不同,但是對瞎子說來,世上所有的劍法,卻都是一樣。”
這本是武學中最奧妙的道理,蘇少卿似懂非懂,想問,卻連問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問。
王憐花聞言卻是眼睛一亮:“何止劍法!武學之道,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但能如是,何慮不畢。”
花滿樓似不經意,又似若有所指,道:“又何止武學。所謂於事無所不通,也不過是放下心來,千事萬事總歸一事。”
“放下心來……”王憐花心頭一動,輕聲念著,凝望花滿樓,只覺對方那玄潭無瀾般的雙眸,竟好像深得不可見底。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以為自己的一切秘密,或者說這人世間的一切秘密,都已被對方洞悉。
門內的另外兩人卻始終是靜靜的:陸小鳳沒有動,只是看著閻鐵珊,閻鐵珊不動,他也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