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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齡道:“是個長得滿臉大鬍子,在熱天還穿著件大棉襖,一針一線繡著牡丹花的人。”他拿出塊鮮紅的緞子,上面繡著朵黑牡丹。

陸小鳳道:“據我看來,這一定是個很有名的人,怕劫寶之時別人認出他是誰,才故意扮成那樣子將別人的注意力引開,讓別人不會再注意到他別的地方!”

花滿樓道:“一個人的偽裝無論多麼好,多少總有些破綻要露出來的,江重威他們也許沒有注意到,也許雖然注意到,卻又疏忽了。我們若是再仔細問問他們,說不定還可以問出點線索來!”

陸小鳳皺起了眉,道:“我們?”

金九齡喜形於色:“花公子也肯和陸大俠一起,對此案施以援手?”

花滿樓笑了笑,道:“莫忘記我也是瞎子,瞎子的事我怎麼能不管?”

陸小鳳、金九齡和苦瓜大師面面相覷,都有點訕訕的不好意思。他們剛才瞎子長,瞎子短的說了半天,竟忘了旁邊就有個瞎子。大家竟好像從來也沒有真的將花滿樓當做個瞎子!

陸小鳳咳嗽了兩聲,道:“好,我們分頭辦事,你倆去找江重威他們!”

金九齡道:“你呢?”

陸小鳳將金九齡拿來的紅緞子藏在懷裡,道:“我要把這樣東西帶走,去神針山莊鑑別下來歷。”

花滿樓與陸小鳳、金九齡在五臺山下分手,並與金九齡約定,次日同赴羊城,去探訪被繡花大盜刺瞎的東南王府總管江重威。

騎馬疾馳,清冷的風吹到身上時,他就知道天已至黎明。

晝夜往復、寒暑交替、四季輪迴,說到底都是陰陽消長。

他對陰陽變化,有著遠比常人靈敏的感覺。

空氣中傳來金銀花清微的香氣,他忍不住勒韁下馬,走到路邊那些若鴛鴦對舞的美麗花朵間流連。

一個摘野菜的老太婆出現在山路上。

很老的老太婆,穿著身打滿補丁的青色衣裙,背上就好像壓著塊大石頭,好像已將她的腰從中間壓斷了。她的臉滿是皺紋,看來就像是張已揉成一團,又展開了的棉紙。

她手裡提著個很大的竹籃子,裡面是猶帶著露水的新鮮野菜。

她一步一跛,走得十分艱難。當看到花滿樓的馬時,蒼老的臉上露出一抹希望之色,勉強將蹣跚的腳步加快了一些,踱到花滿樓面前,用顫抖的聲音怯怯問道:“年輕人,我的腳受傷了,實在走不動了,我的家離這裡不遠,你能不能捎我一程?”

花滿樓溫柔地笑笑:“當然可以,我扶您上馬。這馬很溫順,您不用害怕。”

把老太婆攙扶到馬背上,他牽著馬依其所說方向走去。一路上,老太婆千恩萬謝。

行至一片樹林,悽迷的晨霧裡,六條黑衣大漢忽然從高聳的樹幹上一躍而下。每個人手裡都有具扁扁的,製作得極為精緻的銀匣子。

花滿樓停下來,臉上帶著慣有的安詳平和的笑容,問道:“風寒露重,幾位守在這裡,是為等候在下?”

每條大漢都黑布蒙臉,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為首一人說道:“花滿樓,我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花滿樓道:“實在不巧,我已與朋友相約遠遊,暫時無暇接受幾位的邀請了。”

黑衣大漢冷笑:“我知道你是個瞎子,看不到我們手裡拿的東西,我不妨給你描述一下。我們拿的是些銀匣子,七寸長,三寸厚,每個上面都有三行針孔,每行九孔。花家暗器雖然有名,這東西卻更有名。”

花滿樓嘆了口氣:“莫不是暴雨梨花釘?”

黑衣大漢道:“你知道就好。現在可以跟我們走了?”

花滿樓搖搖頭,輕聲道:“抱歉。”

這個反應大出黑衣大漢意料,皺眉問:“你認定我們的暴雨梨花釘是假的?”

花滿樓淡淡道:“我認定是真的。”笑了笑,吟出了四句話,“出必見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

這正是大漢們手中銀匣子上刻著的小篆文字,他雖目盲,卻竟彷彿親眼看著讀出的一般。

黑衣大漢道:“暴雨梨花釘出世以來,只有一個人曾躲過它的襲擊。”

花滿樓道:“是楚留香。”

黑衣大漢道:“你又知不知道即使是楚留香,能躲過去,憑的也是運氣。”

花滿樓道:“楚留香輕功天下第一,未必僅憑運氣。”

黑衣大漢道:“你的輕功比楚留香如何?”

花滿樓道:“楚留香是武林前輩,數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