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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王憐花好奇心起,一把拉上花滿樓:“走,一起去看看!”

這一夜恰是皓月當空,王憐花目力過人,頓時發現遠處隱隱約約有些極微小的黑影,三三兩兩的,浮在不同方向的海面上。

王憐花轉頭看著那歌伎,似與她說笑,卻實是不著痕跡地描述給花滿樓聽:“姑娘要在下看的那些船,莫非就是追蹤我們而來的?我瞧著他們似乎彼此獨立,倒像有好幾夥人。可惜離我們少說也有兩三里,即使萬箭齊發,也射不到他們。”

歌伎笑道:“萬箭齊發能不能射到,只看是什麼樣的箭了。”

伴著她的語笑嫣然,數十條五尺竹龍忽自巨船中躥出,每條龍腹下都綁有四支火藥筒,火藥已被點燃,奪目光芒破空而出。好像一條條飛龍出海,在離水面一兩丈高的空中掠過,待藥筒中火藥將盡,龍口中忽然噴出無數火箭,射向遙遙跟蹤著的敵船。敵船上的水手怕是早已被這神話般悚人的襲擊驚呆,根本來不及駕船閃避,眼睜睜看火箭射中船隻。熊熊大火漫天而起,瞬間將一艘艘小船吞沒。

烈火中船毀人亡的景象,於黑夜的海上看來異常觸目驚心。有些跟得更遠倖免於難的船隻,皆被這狠辣而霸道的威脅震懾,爭先恐後調轉船頭,全速逃離。一時間,偌大的海面變得空空闊闊,只剩下巨船傲然行進。

王憐花怡然之態不改,拍手笑贊:“好極了!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蝙蝠島主的手段,令在下大開眼界。”

花滿樓斂容沉聲道:“‘火龍出水’,果然無堅不摧。”

那歌伎一呆,妙目凝視著花滿樓的臉,似乎在驚疑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看不見。良久才嬌聲說道:“花公子竟認得出敝島主人秘製的火器,實在是見識過人!”

一夜寂靜。

翌日清晨,方用過早餐,雲鬢花顏的歌伎便又出現在客房中,身後是另四名昨夜伴她載歌載舞的樂伎。

歌伎笑容清麗,說道:“拍賣即將開始,請幾位貴客隨妾身們前往會場。”

白飛飛欲伴著花滿樓一同前往,被歌伎婉拒:“姑娘留步,每一位正賓在會場都會有專人妥善服侍。”

四人各由一名樂伎相伴,卻並未被帶出客房。歌伎推開了客房左側最外一間昨夜不曾有人進去歇息的寢室,隨手在床邊按了下,床便緩緩自行挪動開,露出綿延的臺階。

走廊中沒有燈,走出不遠轉了幾個彎,便已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王憐花笑道:“這倒開始有幾分蝙蝠轄地的味道了,莫非島主與我們的交易,便要在這目不視物的地方進行?”

歌伎淡淡道:“並非如此。公子稍後到了自己的屋子,裡面自有燈火。”

臺階開始呈現迴旋之勢,幾人感覺越盤越高,大概走了一盞茶的工夫,穆二孃先被帶進了一間屋子,隨後是金九齡、王憐花、花滿樓,每一個人都被安排在獨立的屋中,彼此並不相鄰。

每間屋裡,都是一桌一椅,桌上擺放著茶水糕點,桌角有個小小的牙牌,刻著一個日期。四人各自桌上的日期分別是二月初六、五月十一、八月二十、十一月初一。

燈只有一盞,置於嵌在牆壁上的燈架中,熒熒一點微光,甚至不足以把這四尺見方的小屋裡每個角落都照及。

屋子正前方有個巴掌大的視窗與外面相通,窗外一片空蕩,猶如臨著一片深山幽谷。點點燈火從上下四排視窗透出,只是視窗太小,燈光也太暗,根本看不清窗後賓客的身形相貌。由四層密密麻麻的小屋環繞著的暗邃凹地,依稀是片空場,場內漆黑,暗影幢幢難辨人形。

伴他們前來的樂伎溫婉地告知:“拍賣開始後,貴客的化名便是這桌上牙牌所刻的日期,若是對哪件貨品中意,需要叫價時便告知妾身,由妾身代為傳報,以免聲音被其他賓客聽出洩露了您的身份。”

不多時,一個聲音自谷底空場傳出:“今天的貨物共有三十件,每一件我都只賣一次,日後絕不會再賣給另一個人。第一件,是唐門所制的十三種毒藥,底價十三萬兩。”

眾人知道,說話的是蝙蝠島主。

他竟半句開場的客套話都沒有,便直接開始出售貨物。

語聲冰冷,絕無半分人情味,每個字發出來,都似先已在舌尖凝結,然後再自牙縫裡進出。

他話音剛落,已有一個屋子裡傳出個樂伎的柔美聲音,代賓客叫價道:“九月十八,十五萬兩。”

另一個屋子隨後有聲音傳出:“十二月三十,十八萬兩。”

不大會兒工夫,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