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恩惠的,本王若不善待你們,他們難免心生怨懟,本王豈不真要作孤家寡人了?”
吳明等人頓時面色一僵。
吳明欠身道:“王爺何出此言?屬下等怎敢心生怨懟!”
快活王笑著注視他道:“他倆雖曾在太平王一事上作梗,卻對令嬡手下留情。你投桃報李,當日雖一早想到他倆會藏身成吉思汗陵寢,卻閉口不言。”
吳明大驚失色,冷汗涔涔,離席跪倒在地,不敢有一絲狡辯。
快活王笑意不減,聲音卻漸漸冷下來:“獨孤傷明知他倆仍在快活林,卻偏說他倆定已遠走高飛,與你倒是不謀而合。”
王憐花意外地低喃:“想不到這兩個人倒也有些良心。”
聲音雖低,快活王卻聽到了,聲音更冷:“本王門下,都是有良心的。否則你們又豈能享用韓伶的美酒後,又以墓中機關為屏養精蓄銳?”
他話音未落,韓伶、金無望、獨孤傷已全都面如死灰,跪伏在地。
花滿樓有心求情,卻怕反累他們受重罰,只得默然緘口。
快活王卻朗聲大笑,手一揮:“都起來吧!本王原是有意給你們償還人情的機會。你們若都是知恩不報的無義之輩,又怎能為本王出生入死,始終如一?”
眾人既畏且佩,再三叩首方才起身回席。
王憐花心中慨嘆:“這老狐狸不但眼裡不揉沙子,且還恩威並施。如此一來,手下之人更要死心塌地追隨了。這般御下手段,難怪能縱橫天下所向披靡。”
花滿樓舉杯敬道:“王爺寬慈英睿,晚輩好生佩服。”
快活王飲盡杯中酒,暢笑:“在花公子而言,寬慈總要居於英睿之前的。”
酒過三巡,忽有兵衛來報:哈密都督罕慎,獲悉龍捲風圖謀襲擊快活王,特遣一千兵馬前來護衛。
雖然龍捲風已不戰而退,快活王仍是將領兵而來的指揮使召進大帳犒賞。
此時,從快活王到吳明等人,都已酒意醺然,左擁右抱著嫵媚的舞姬,滿座春光旖旎。
就連大帳之外,也已靜悄悄的。快活王手下的兵士們因戰事已免,一個個身上都裹著厚重的氈子,臥在沙上,像是已睡著了。只有寥寥十幾人還在值守,卻也哈欠連天。
哈密指揮使喝下快活王賞賜的美酒,一邊偷眼四顧,一邊寒暄數句,便告退了。
待他離開,王憐花嗤笑道:“好個賊頭賊腦的鼠輩,竟也敢來刺探軍情,哈密國中真是無人了麼!”
白飛飛嬌聲問道:“陸公子覺得可疑?”
王憐花道:“哈密若有心護駕,怎會來得這麼慢吞吞的?想必那龍捲風敢攖王爺鋒芒,便是受其挑唆。”
快活王旋動著手中的酒杯,徐徐道:“龍捲風這個同盟既去,哈密也只得孤軍來犯了。”
王憐花微笑道:“王爺故示鬆懈,不正是要誘他們入彀?他們若不來犯,王爺才會失望哩。”
他們這邊談笑著,吳明等人早已摒退舞娘,正襟危坐,醉態全無。
但聽外面蹄聲驟響,如戰鼓雷鳴,動地而來。
大帳外,一群人馬,手舉著長刀,直衝過來,刀光霍霍,馬聲長嘶,聲威十分驚人。
快活王營中那些本像是已睡著了的大漢們,突然一躍而起,厚氈裡竟早已藏著強弓,弓弦響處,急箭暴雨般射出。
四面的小沙丘後,也有無數條大漢閃出。來偷襲的人馬突然之間便陷入了重圍,有的狂叫著舞刀避箭,有的已慘呼著中箭落馬,有的卻要打馬直踏敵營,但快活王陣前卻已有兩隊人迎了上去。
這兩隊大漢右手拿著雪亮的鬼頭刀,左手肘上,卻架著藤牌。藤牌護住了身形,鬼頭刀直砍馬腿。
剎那間,只聽健馬悲嘶聲,狂呼慘號聲,刀劍相擊聲……響徹這荒涼而遼闊的沙漠。
黃沙上,已然流滿了鮮血。
王憐花讚歎道:“王爺門下,果然俱都是久經訓練的戰士,誰也不可輕侮。”
快活王高歌道:“黃沙碧血,英雄狂歌不歇,飛刀劍,且將狂奴首級作唾壺。勇士身經千百戰,有人來犯,留下頭顱。”
歌聲歇處,狂笑道:“本王麾下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的勇士?罕慎有膽量來,就不要後悔有來無回。”
花滿樓嗅到帳外湧進來的濃重血腥氣,皺眉道:“今夜率兵前來的就是罕慎麼?據晚輩所知,此人雖居都督之位,卻並不是哈密國真正掌權之人。”
快活王冷笑:“不錯,掌權的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