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扒了扒,鬆了口氣,道:“他的確未騙咱們,這石塊確實已鬆了。”
石塊雖已鬆了,但卻又多又密,而且其中還摻有黏土。
王憐花正要再繼續扒,花滿樓卻拉住他:“不必如此費力。”取出方手帕,替他擦拭沾到手上的土。
王憐花乖乖地任他將自己的手擦乾淨,黑漆漆的眼睛凝視著他,享受著他的呵護寵溺,連身處險境的事都拋在了腦後。
突然,牆壁的銅管傳出聲響,極尖銳。
驟然聽來像是一種聲音,但仔細聽來,卻又像無數種聲音混合在一起,一聲接著一聲,越來越快,又像是千萬柄刀劍互相在摩擦。
王憐花驚怒交集:“快活王沒有直接殺掉咱們,那賤人不甘心,又回來發動傳聲的機關……”他話說了一半便住口,因為連他自己都聽不見。
響聲實在太猛烈,銅管也被震得起了回應。
整個山窟都似乎震動了起來。
誰能忍受這種毀天滅地般的聲音!
王憐花只覺得彷彿有千百根針在刺著他的耳朵,又從耳朵鑽入他的心,他的人也似將被撕裂。
作者有話要說: 小王同學被七哥哥責備得好冤啊!他那些以人作藥的論述,真的都是有醫學根據的啊。藏醫典籍《晶珠本草》對各種動物的器官作藥性分析時,幾乎都涉及了人,如:“人心(精強力壯在戰鬥中格鬥而死的男人心臟)治中邪,昏厥癲狂。”中醫典籍如《補遺雷公炮製便覽》,更專門設有一卷“人部”,記錄人血、人精、天靈蓋、人膽等的藥性。
☆、可以速矣
他想運內力抗衡那聲音,但不運內力還好,一運內力,反而更加頭疼欲裂。
就在他被這無休無止的聲音折磨得要發瘋時,花滿樓的聲音傳入耳際:“坐好,看著我。”
轟鳴的巨大噪音,竟掩蓋不了他的聲音。
他平定的聲音充滿著神奇的力量,令王憐花的痛苦驟然減輕。
王憐花掙扎著盤膝坐下,藉著外面被噪音震得搖曳的燈光,抬眼向花滿樓看去。
卻見花滿樓忽然舞動起來,身若翔龍,飛袂拂雲,動無常則,進止難期。
王憐花看得出,舞中包含的,正是最上乘的武學精華。他被這奇恣變化的身法吸引,但噪音擾得他心煩意亂。強要忘記那噪音,只凝神於花滿樓的身影,隨其調息,卻又怎麼也跟不上那韻律。他覺得自己要被耳中的噪音和眼中的身影分裂了。
花滿樓緩緩說道:“莫強要摒絕那聲音,莫執著於我的往復,聽而未聽,看又不看,有意無意,是想非想,是空是有,非空非有。”
王憐花心頭一動,依言而為。
漸漸那聲音不再擾人頭疼,反而倒有些映襯著花滿樓的身形,助他把花滿樓的身形分辨得更真切。
他若有所悟:身形蘊真,聲音呈假,借假修真,不為所駐,心遊物外,抱元守一……
不知過了多久,那聲音停止了,他倒反而覺得少了些什麼。
但漸漸,他又覺沒有那聲音也沒什麼,若是再有那聲音也沒什麼……
一片空明呈現,連花滿樓的身影也淡去了。
等他從定中轉回神時,但覺通體舒泰,真氣盈沛。
因他運功的緣故,身上戴的香牌被他內力激發,山洞之中香氣馥郁。
快活王臨去時留下的燈火已經燃盡熄滅,周遭又是一片漆黑。
他第一個念頭就是要找花滿樓,正待開口呼喚,花滿樓已發覺了,柔聲笑道:“我在這兒。”
隨即,他的手就被花滿樓溫暖的手掌握住。
他歡喜道:“我的功力好像又精進了!”
花滿樓微微一笑:“那就用堵路的石頭試一試吧。”
王憐花興奮地站起身,憑記憶走到出口處,提起真氣揮動手掌。
罡風衝湧,隨著“轟隆隆”的巨響,石塊四散紛飛,出口立時暢通了。
這威力連他自己都被駭住。
他這一掌本只作嘗試而已,只用了六七成力。
忍不住想再試,又走到另一側那未經快活王手下挖得鬆動的出口處。
全力一擊。
又是次巨震,石塊散落,這條路也被通開。
他呆了半晌,才飛掠回花滿樓身邊。
卻忘了自己功力大增,身形之迅捷已非昔時可比。用力一過,距離遠超預計,險些撞到石壁上。幸虧花滿樓拂袖將他攬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