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塵昏昏沉沉,恍惚看到了寧致遠的臉:就是這個人,這個人只說了幾句話便讓他心煩意亂,不能自已。
“寧致遠!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那些話?”甩開寧致遠的手,安逸塵跌跌撞撞走到牆邊,扶著牆噁心乾嘔起來,好長時間才算吐完,他抱膝蹲下,半闔著眼睛,問道:“我們做朋友不好嗎?”
“……好,你說做朋友就做朋友。”
靜默良久,寧致遠才回答了一句。
他沒想到是自己的一句話,竟讓安逸塵變成這樣。
聽完他的話,安逸塵反而一個勁的搖晃腦袋,“做不了!做不了了!”
事情發展成這樣,他們無論如何都再也做不了朋友。
他猛地站起身,寧致遠見他搖搖晃晃站起來很困難,便想扶一下,結果安逸塵狠狠瞪向他,鬧得他不敢靠近,於是就只好乖乖站得老遠。
“你過來。”
寧致遠聽話,乖乖挪了幾步。
安逸塵向他走來,結果腳下一歪,竟成了朝他撲去,寧致遠下意識的伸出雙手,剛好把人抱住。
“我其實也喜歡你,真的,致遠……”
最後那兩個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極盡溫柔,溼熱的氣息撥出,話語裡夾雜著點醇厚的酒味,寧致遠聽著這句回應,全身僵硬的屏住了呼吸,不敢動彈。
或許是酒後吐真言,或許是念著父親說的話,安逸塵終於回應了寧致遠的那句告白,這讓寧致遠欣喜若狂。
看見寧致遠受傷,他很擔憂,想要替他擋下來。
寧致遠靠他太近,他就會莫名緊張。
別人說寧致遠不好,他不認可。
有些事很早以前就錯了,安逸塵最大的錯誤就是不應該見到寧致遠。
只是他自己還不明白罷了。
……
一切和往常一樣,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要說最大的區別應該是寧佩珊的感覺,她的哥哥似乎是有些不對勁。
每天天一亮就跑到安大哥房裡,不知道想做什麼。有一次安大哥沒有穿好衣服,以為是賊,差點把他打出去。更嚴重的是,他自己要做事不說,還非要把安大哥也帶在房裡。
真以為每個人都像他那個清閒嗎?
摸索著下巴,安樂顏挑著眉頭思索道:“小霸王一向是欺男霸女的,不知道他這心裡又有了什麼鬼主意,我去提醒安大哥,安大哥還說沒事,看來是被他矇蔽了。”
……
“逸塵,你好久沒有教我槍法了,今晚去小樹林好不好?”
“好啊。”安逸塵立刻答應,未做絲毫猶豫。
見他答應得如此痛快,反倒是寧致遠有些納悶,抓著安逸塵的雙手,一晃一晃的,問道:“怎麼答應得這麼快?”
“還嫌答應快了?”安逸塵眉毛一動,板起臉來,“那我今晚就早點休息,不去教了。”
“別啊別啊!”寧致遠急了,“我就只是說說而已嘛。”話音一落,他立刻跳過來,把手搭在安逸塵肩上,“工作辛苦,要不要給捏捏?”
他這手剛搭上來,安逸塵就全身僵住,忙著覆上他的手背,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坐下。
“不用了,你這些日子開始接觸生意調香,費腦子費心力,快去好好休息。”
自從確定兩人的關係後,寧致遠的本性更是全都暴露出來,比如說喜歡誰就可勁的對那個人好,恨不得掏心掏肺的。
如此這般反倒是讓安逸塵愈發難受不適起來,他是欺騙是算計,從頭到尾都在欺騙算計。偏偏被騙的這個人還那麼良善,他看在眼裡……於心不忍。
月下賞花是寧昊天多年來的習慣,他有幾株名貴花種,極愛,平時捨不得讓任何人觸碰。
瑩白月色光輝下,粉嫩花株散發著淡淡香氣,就連那花瓣都彷彿在發光。寧昊天看得入神,這花的香氣淡雅芬芳,像極了溫和嫻雅的素雲。
“少爺最近似乎有點不對勁。”老福跟在他身後,悄聲說道:“整日裡與那安逸塵太過親密。”
“為何不能讓致遠與安探長親密?”寧昊天站直身,負手反問一句。
老福面上有些為難。
寧昊天皺眉,“有話便說,不必吞吐。”
老福這才認認真真的說道:“自古便有男風一說,聽說這些個留學回來的腦子也和常人不同,開放得很,少爺長得又俊,難保那安逸塵不起什麼心思。”
思前想後一番,寧昊天卻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