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什麼狀況?他和洛基都變小了?
洛基歪著小臉問:“哥哥不是說想要去看投擲比賽嗎?我們快走吧?”
“嗯。”
他小時候確實跟洛基去看過投擲比賽,他們穿過長廊,越過一個又一個阿斯嘉人。
索爾突然能夠聽見他們的耳語。
“看,奧丁之子索爾。”
“是奧丁之子,未來的王,看吶,他有一頭燦爛的金髮,就像太陽一樣溫暖。”
“跟在奧丁之子身後的孩子是誰?”
“是養子,奧丁的養子洛基。”
“他怎麼配作神王的養子?”
“噓,神王說他是索爾的弟弟。”
“沒有繼承權的孩子,註定的王臣、輔佐者。”
“他能夠勝任嗎?”
那都是索爾以往都不曾注意到的閒言閒語,他們怎麼能這麼說?洛基和他沒有分別,他們經過公平競爭,因為他得到妙爾尼爾的承認,奧丁才屬意他作為繼承人。
他感覺手掌一緊,洛基不安地緊抓他的手。
“哥哥怎麼不走了?”
索爾抿著嘴一語不發地拉著洛基往前走,眼前的幻境陡然變化。
這次他只能旁觀。
“哥哥,你要和我一起去練武場嗎?”
“索爾已經和我約好了,我們今天去喝酒,你說是不是,索爾?”範達爾笑嘻嘻地拍著’他’的肩膀,然後在‘他’沒注意的時候警告洛基說:“小跟屁蟲可別跟來。”
他第一次發現他的朋友以前對洛基有多不友好,他卻一點也沒發覺。
“哥哥,我能跟去嗎?”洛基深吸一口氣,靦腆地笑著問’他’。
索爾眼睜睜地看著另一個自己對洛基說:“你不會喝酒,就別跟來了。”
自己跟著朋友走了。
留洛基一個人待在原地,好一會兒才輕飄飄地抱怨說:“明明就約好今天去練武場了。”
索爾突然想起來,他們確實約定過了,但那時候被朋友包圍著,他一時之間忘記了。
——原來是我忽略他了?我先把他拋下?
他們越是長大,越是形同陌路。他的朋友總是告訴他,洛基太陰沉了。不曉得洛基在想什麼。總覺得他在打什麼壞主意。
洛基曾幾次試圖和他的朋友建立友誼,但每一次都搞砸了,或者該說他的朋友並不願意和洛基在一塊兒玩耍。
索爾看著不明白前因後果的自己,因為朋友的抱怨責怪洛基,一開始他還會為自己辯解,到最後他不說話了。
洛基不願意再對自己交心說話。
他學會用惡作劇的方式自娛自樂,多數時候是為了引起自己注意,引起父親、母親的關注。
他很寂寞。
爭取阿斯嘉的王座,只是為了爭奪父親和母親的關注,因為自己處理失當,才會讓洛基在中庭大鬧一場。
中庭血流成河。
他看見無數的中庭人仰著臉望著天空,漸漸絕望。
死去的中庭人一個個拿石頭丟他,一句句地重複道:“那是你的錯。”
死去的生命刺激了索爾,讓他清醒過來,他暴怒說:“少開玩笑了,洛基!”
快銀看情況不對,抱著姐姐疾速離開。
索爾一錘扔向洛基,洛基匆忙避開,譏諷他說:“惱羞成怒了?看見噩夢的感覺如何?害怕嗎?”
他瞬間一愣,對了,這次見到的幻境並不是洛基做的,他並不曉得自己見到了什麼,甚至只曉得那會是他最害怕的事。他害怕是自己害的。害得洛基墮落,從惡作劇之神變成邪神,他害怕洛基被阿斯嘉永遠驅逐。
他決動不告訴洛基他見到什麼。
“那只是騙人的玩意。”他挺著胸膛正氣凜然地回答,“我已經不會再被你欺騙了。”
“是嗎?我可沒說什麼,我只是問你,你把阿斯嘉的責任放在哪兒了?”洛基抬起眉毛問。
索爾說:“阿斯嘉是我的責任,我一直把他放在心上,除非你是阿斯嘉的王,不然——”
“你願意讓位給我?”洛基打斷他的話,譏諷地笑著。他一點也不相信索爾會放棄到手的權利,從小到大,哥哥一直把好的東西都佔走了。
“那你能當好阿斯嘉的王嗎?”索爾反問。
“我比你聰明得多,我能帶領阿斯嘉走到最好的道路。”洛基回答說。
索爾第一次相信洛基確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