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水晶色的眼睛就近在咫尺,沢田卻感到更害怕了,自己不受控制外露的情緒,卻被對方全盤看在眼裡。
一瞬間,紫色的眼裡露出受傷的表情。
“這是我生存的立足之法吶,你如果討厭,我可以試著改變……但是……”但是,這樣我的生存就會受到威脅。
“沒、沒,我只是……”綱斷斷續續說著,然後被對方接下話茬。
“只是不想看別人受傷,是嗎?”紫眼睛的主人沒打算放過對方言語裡的每一分含義,繼續追問著。
“可是綱,如果我不讓他受傷,他可能會殺了你,還會殺了我哦,這樣……”白蘭諄諄誘導,就在那洗腦進展到白熱化時,一邊的觀眾看不下去了。
眼看兩人越湊越近的臉,一邊安靜不說話的老師,扣下了扳機。
子彈飛速劃過,白蘭一怔,只覺得臉頰一涼,點點血跡隨著離開的子彈濺出,隨即就有溫熱的血從側臉滑下。
“白蘭傑索,放鬆點,你現在抓著的是彭格列下一任的繼承人。”Reborn放下了還冒著煙的手槍,透過帽簷打量與沢田同為少年的人。
“嘖……”交談被打斷,白蘭原本認真的眼神漸漸變冷,然後,手一鬆,放開了綱的肩膀。
乾淨修長的手指劃過臉頰的傷口,抹下了一層血,但那溫熱的液體仍不斷流下。這一道傷,留地挺深的。
紫色的眼睛一轉,就看到那個瞪大眼睛,看著自己不說話的少年。
對方的小臉也粘上了一滴,殷紅的色澤染在唇角。
白蘭淡淡一笑,拇指擦過對方嘴角,血暈開,紅了對方發白的下唇。
“現在的你,覺悟不夠,還染不起血色。”
白色的少年沾著殷紅的血,乾淨的底色極容易被豔妍的色彩侵染,那純淨的眼睛漓著一層寒意,舌尖舔過指尖的鮮血,從未見過的妖氣讓綱的心臟懾地停滯幾分。
極純淨到極妖冶……或者,該是這二者的融合。
這樣的白蘭……也是第一次見到。
那之後,白蘭再也沒插手過彭格列的事。
幾個守護者都被瓦里安的強勢打擊到,開始緊鑼密鼓地投入集訓中,誓要讓綱成為最終指環的擁有者。
天天集訓,去學校的時間也就少了,不去學校,那也就見不到白蘭。
綱接受的訓練強度十分大,常常累得他一消停就頓時疲憊萬分,倒床就睡,顧及不了什麼。不過,在難免走神的時候,他會想到那個救下他的少年,那次出手之後,他就再沒出現過了,為什麼呢,之前不是還說多多指教嗎?
但,綱也沒膽量去學校找白蘭詢問。
等自己正常上學的時候,見面再說吧……
拖延著見面的時間,綱全身心投入訓練。
白蘭不是說過自己,覺悟不夠嗎?
乾脆這次,好好和敵人對峙一番,成為正式的繼承人,這樣,也有信心站在同為黑手黨的白蘭面前。
小小的情緒融在日常的奮鬥裡,這也讓綱努力的決心更堅定些。
只是,當他終於拿著指環的時候,成長帶來的故事已經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了。
於是,他覺得自己可以好好和白蘭談談話,站在一個黑手黨繼承人的角度,以一個好友的方式與之交談,他回到學校,接到的只是對方要回義大利的訊息。
“我的父親出了點事。”最後一節英語課上,小組討論的時候,綱主動找了白蘭合作。
當問起這麼快就回國的原因時,對方輕描淡寫說了一句。
拿著英語書坐在窗邊,銀髮少年撐著下巴,安靜挑著書上可以拿來對話的句子。
“傑索先生遇到什麼問題了嗎?”綱也抱著自己的英語書,把對方指尖點中的句子劃了下來。
“嗯,”對方無奈聳聳肩“前些日子遭到了暗殺,卻一直不告訴我,現在我才知道。我母親已經不在了,所以……我還是回國呆在他身邊比較好。”
一些敏感的詞彙被沢田捕捉到,筆尖一頓,他抬頭看向對方,認真問道:“為什麼會突然遭受暗殺呢?如果有困難,請一定要告訴我。”
銀髮少年只是淡淡一笑,依舊乾淨陽光的模樣,只是眉眼裡的憂鬱已經成型,一時間難以褪去:“說不清原因呢,所以,我還是乖乖待在他身邊好。這世界強勢的東西太多了,我還太稚嫩……總以為自己一人可以撼動世界,現在看來,我還不夠看呢~”
“白蘭很厲害。”直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