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我也無心去走這一趟鏢的,畢竟若是每趟鏢我都要上心的話,早已是疲於奔命了。況且這一趟雖說數目大了些,卻並非是什麼精貴的東西,路途上的盜匪們總不會為著這點子東西而得罪了我們大鏢局。”卓東來小小的啜了一口滾水,在口腔中含了一陣,直至它涼了好些才吞到胃中。“我之所以要在意這趟鏢是因為正好會路過雄獅堂。”
“怪道你想跑這一趟。”司馬超群恍然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可是除了雄獅堂之外,還有鎮威鏢局、青衣樓、珠光寶氣閣等處,尤其是鎮威鏢局,你原不是說因著都是鏢局,名氣上與大鏢局雖不能敵,卻因為他們就在極近的洛陽,很該先對付他們的嗎?怎麼如今倒先關注起雄獅堂來了?”
“確實,鎮威鏢局才是我們當務之急該對付的。”卓東來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然後解釋道:“不過,鎮威鏢局卻不會是我們的對手,連著珠光寶氣閣和青衣樓要滅亡也不過是頃刻間的事兒罷了,唯有朱猛才是該好生注意的。”
在卓東來的記憶裡,鎮威鏢局早已經是內憂外患了,若是歷史不改變的話,很快就會有叛徒前來投誠,到時候自己只需要落井下石便可。而珠光寶氣閣和青衣樓的覆滅也不需要自己親自出手,那青衣樓的樓主很快就會自作孽的,而他只需要坐山觀虎鬥,然後來個漁翁得利罷了。
另還有峨眉派,孤獨一鶴會死在西門吹雪的手中,下一代的繼承人蘇少英會在他之前死去,峨嵋派的敗落也會隨之而來。至於那萬梅山莊和南海飛仙島中的白雲城主葉孤城,一個稱為劍神卻寫作劍痴,另一個雖是劍仙,卻是那亂臣賊子一流,更不用卓東來放在眼中。
仔細的想想,需要卓東來親自出手的,可不就只剩下一個雄獅堂了嘛。
司馬超群笑了笑,看不出是贊同還是反對,只是點了點頭,對卓東來說道:“既然如此,聽你的意思便是了。”
這是司馬超群今天第二次說這種類似的話了,這種放任的話讓卓東來心中滿滿的疑惑。上一輩子,司馬超群對卓東來雖說也是千依百順的,但卻是建立在卓東來的心計上,他足以哄得對方聽命於自己。可是這一回,明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卓東來是個小心謹慎的梟雄,而雍正更是一個敏感猜忌的帝皇,兩人的優點和缺點相加,可不只是一個簡單的一加一等於二而已,反是變得更猜疑了。
卓東來固然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是司馬超群可不在其用人之列,況且他只恨不能立時甩脫了對方自己單幹才好,所以,那猜疑之人自是沒有省去,只是沒有流露在表面之上罷了。
卓東來想要仔細的思考著司馬超群的不妥之處,可是面對著面前這個尚算了解自己的人,而且今兒個還處處顯露出詭異之處,讓卓東來只能暫時撇棄心中的疑惑,強打起精神來應付司馬超群。
兩人勉強算作是相談甚歡,直到有鏢師來報於卓東來,說是快到起程的時候了,兩人這才各自散開。
到了此時,卓東來才有閒暇思考起司馬超群今日的不同之處來。
卓東來的腦子轉得極快,當他回了房間拿了行李,然後出了大鏢局的大門,騎上了高頭大馬之後,他的臉色已經全黑了,因為他已經想明白了不少的東西。
那吳婉固然還是跟前世一般無二,而司馬超群雖大體上一致,卻在對待自己的態度上更縱容了不少。前世時,吳婉嫁給司馬超群后沒多久就妄想著要管家之權,而司馬超群對此事是抱持著無可無不可的心態,哪裡還會像如今這般斥責吳婉過於貪權了呢?
前世時,司馬超群對吳婉向來是溫存有加的,直到吳婉因為意識到卓東來在操縱著司馬超群,然後有心改變這一事實,卻結果卻使得她成為了知音老人手下的傀儡,最後由著內心的不安穩所驅使跟著郭壯偷情,又在卓東來的設計之下,被司馬超群捉姦在床,兩人這才離了心。
可是今日一見,司馬超群話裡話外的意思,竟是把吳婉當成生孩子的工具,連著讓她插手廚房都有所非議,那態度太過硬氣,也與他往日的性格極為不符。
可是,會是什麼緣故造成了司馬超群今日的詭異之處?卓東來左思右想之下,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司馬超群會不會跟自己一樣,也是重生的?只是不知是他原先就是司馬超群,而是旁的什麼人,跟著自己一樣融入了司馬超群的記憶。
但,有這個可能嗎?這世上哪會有這麼多重生之人?可不是世界大亂了嘛!
卓東來不停的否決司馬超群重生的可能,但心中卻隱隱的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