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力,又被屠嘯天一腳踹在經脈上,頓時跌倒在地,一口血從口中噴出,染紅了身上的黑衣。
屠嘯天一把抓住蕭十一郎的衣領,將他拖到眼前,盯著他道:“怎麼?看見心愛的人被人凌辱,痛苦了?”
蕭十一郎黑白分明的眼中滿是譏諷,看著屠嘯天的表情就像看見茅坑裡的蛆蟲。
屠嘯天被他的眼神刺激到了,抬手就是幾巴掌,嘴裡罵道:“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婊子養得雜種,敢這樣看老夫!”
蕭十一郎被他打的口中不斷溢位鮮血,但那雙清靈的眸子卻不曾有半分退縮。
屠嘯天更怒了,抓住蕭十一郎頭髮,按在他的頭,猛力朝牆上撞去。
沈璧君睜開眼時,正好看見鮮血從蕭十一郎的額頭流下,染溼了石壁,她忍不住驚恐的大叫了起來。
尖利的女音霎時迴響在寂靜的夜空。
不遠處的楚留香和趙無極聽見聲音,同時飛身而起,衝向聲音來源處。
楚留香的輕功原本就很高超,此時他心急之下,更是將全身的功力發揮的淋漓盡致。黑夜裡,他就如同夜出的蝙蝠一樣,完全不用顧忌周圍的山石,幾下子就將趙無極甩的老遠。
不過一瞬,眼前就只餘殘影,早已不見身影的楚留香,後面的趙無極暗自心驚。
鮮血刺激了屠嘯天內心的狂暴,他紅著雙眼,口中不斷獰笑著把蕭十一郎的頭撞向堅硬的石壁。
沈璧君流著淚,大聲喊著讓他住手。
屠嘯天充耳不聞,手下的動作越發瘋狂起來。
“蕭十一郎呀蕭十一郎,你可想過自己有這麼一天!”屠嘯天得意的狂笑道。
一陣風忽然吹起,風停時,一個飄忽不定的人影出現在屠嘯天的身後。他臉上的表情甚至來不及從得意變成驚恐,身體就已經飛出去了。
屠嘯天的脊背撞在石壁上,他幾乎可以聽見自己骨頭在血肉下碎裂的聲音。那種恐懼的,無法言說的感覺佔據了他的大腦,讓他一時呆坐在地。
人影一腳將屠嘯天踢飛後,不再管他,猶豫著伸出手,似乎想要碰觸蕭十一郎,但像是出於某種顧忌,那隻伸出的手停頓在半空。
最後人影半蹲下身,小心翼翼的避開蕭十一郎身上的傷口,一隻手從他腦後穿過,另一隻手從膝下穿過,站起身,將蕭十一郎打橫抱了起來。
蕭十一郎此時已經是強撐著最後一絲清明瞭,他看清楚那人後,微微扯了下嘴角,不顧臉上的傷口,笑了起來,道:“你來了?”
那人似乎在努力壓欲著某種極端的情緒,他的雙肩不由自主的顫動著,但他說話的聲音,卻無端的讓人平靜下來。他柔聲道:“我來了。”
熟悉的體溫和熟悉的聲音讓蕭十一郎安下心來,他大腦中緊繃著的弦一鬆,很快就陷入了昏迷。
本該是再尋常不過的對話,偏偏一旁的沈璧君竟感受到了其中的千般柔情,萬般憐惜。
楚留香覺得他從來沒有這樣狂暴過。在看見蕭十一郎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時,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殺人的念頭。
懷中人的氣息微弱,讓楚留香無法再想其它。他抱著蕭十一郎席坐在地,讓蕭十一郎靠著他懷中。空出一隻手撫在蕭十一郎的胸前,氣沉丹田,控制著內息,將雄渾的內力分出細小的一縷,沿著掌心,從緊貼的肌膚傳入蕭十一郎體內,護住他的心口。
這是十分消耗內力的一件事,不過片刻,楚留香的鬢角就出了汗。白煙慢慢從兩人緊貼的地方冒出,顯然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沈璧君緊張的觀看著眼前的場景,突然,一陣細小的刺啦聲傳人她耳中,像是肢體摩擦地面的聲音。她不能動,無法扭過頭去看那到底是什麼。直覺告訴她,那是危險的東西。但此刻楚留香和蕭十一郎又在緊要的關頭,她不敢出聲打擾他們。於是她眼珠努力朝聲音的來源轉去,想要看清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細小的摩擦聲斷斷續續的響起,聲音的主人終於進入了沈璧君的視線內。原來是先前被楚留香一腳踢飛的屠嘯天。此刻的屠嘯天已經完全沒有了半點高手的風度,他雙手撐在地面,像是蛇一樣在地上匍匐爬行著。
原來楚留香剛才那一腳,恰好讓屠嘯天的背部撞上了一塊凸起的石壁,他的脊樑骨便生生折斷了。
屠嘯天朝沈璧君望了一眼,他五官扭曲,雙眼裡滿是惡毒怨恨,活似地獄裡來的惡鬼,讓沈璧君下了一跳。
此時沈璧君也顧不得楚留香還在為蕭十一郎療傷了,忙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