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亂七八糟!
石之軒長嘆一聲,顯出無限悵惘:“原本我有機會成為最後的贏家,只要我能破了對秀心的情,不死印法便能圓滿,只可惜……寧道奇三次與我約戰,我三戰三敗下,一時衝動,做下追悔莫及之事……我將不死印法錄下,留給了秀心。”
“不死印法對習過花間派或補天閣武功的人來說,是不世珍寶,但是對其他人來說,卻是穿腸毒藥。秀心便是因為看了此卷,終於香消玉殞。”石之軒嘆道:“若我不是如此急功近利,總有一日能從秀心的情中走出來,但是如今,卻因害死心愛之人,悔恨莫名,在心神中留下了永遠難以彌補的破綻……不死印法,再難大成,心中對秀心和青璇的愧疚,更是此生難以磨滅……這算是又一次的三敗俱傷。”
安餘聽得一愣,道:“難道此中還有師尊什麼事?”
石之軒淡淡道:“她自然要趁我心神大亂時來討便宜,不過卻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安餘一時無語,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石之軒道:“你現在應該知道,有些東西,遠比打打殺殺更為兇險和難以防範。”
安餘嗯一聲,道:“安餘受教了。”
石之軒道:“你可知我為何對你說這麼多?”
安餘搖頭。
石之軒微微一笑,道:“玉妍既落了子,我焉敢不應戰?”
安餘一愣之後,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道:“邪王的意思是,我便是師尊為了對付邪王落下的一顆棋子,而邪王告訴我這些,便是應下的另一子?”
石之軒不置可否,算是預設。
安餘道:“只怕邪王要失望了,師尊之所以讓安餘來殺邪王,是因為我觸犯門規……師尊從未讓安餘來幽林小谷,安餘更不知此行會遇上邪王,來此只是為了借石小姐一曲簫音突破瓶頸罷了。什麼棋子之說,恐怕是邪王多慮了。”
石之軒油然道:“下棋最為刺激和有趣的地方,便在於,任何人都可以佈下棋局,卻沒有人可以控制整個局面,因為落子的並不是他一個人。譬如玉妍便萬萬不會想到,你會這麼早便遇見我。”
安餘見他堅持,也懶得在這方面再多廢話,口中道:“既然邪王認定我是師尊佈下的棋子,何不乾脆殺了我,一了百了?”
石之軒淡淡道:“若是這般容易破局,我何必與你多說這些?”
安餘沉默片刻,他今天接收的東西實在太多,需要時間消化。石之軒和祝玉妍、碧秀心之間的事他不願理會,他更在意的是,如果祝玉妍根本就沒有指望他殺了石之軒,那麼之前的約定又算是怎麼一回事兒?他父母到底還在不在世?
想到此處,頓時心亂如麻,一咬牙,轉身谷外走去。
石之軒見狀道:“你去哪裡?”
安餘道:“邪王既然不準備殺我,我為何還要留在此地?自然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石之軒默然片刻後,道:“你可願拜我為師?”
安餘回身,訝然道:“邪王是認真的?”
石之軒淡淡道:“自然是認真的。你的武功是由琴入道,正合我花間派心法,而自悟的劍法犀利無比,殺氣凜然,正是我補天閣精髓,你由蝙蝠悟來的輕功,更與我獨創的幻魔身法相互補益……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你更適合學習我的武功,且你根骨悟性之佳,乃我平生僅見。錯過今日,我可能此生都找不到真正的傳人,一身武功就此失傳,豈不可惜?”
侯希白和楊虛彥都只得了石之軒一半的真傳,這一點安餘是知道的,問道:“邪王方才不是還說我是師尊派來對付你的棋子嗎?”
石之軒淡淡道:“下棋若不知對方後手時,自然要循心意而為之。”
安餘又道:“邪王莫忘了我是陰癸派弟子,難道就不怕我反噬一口嗎?”
石之軒哂然道:“未習陰癸派的武功,算什麼陰癸派弟子?你別忘了,我魔門之中,向來只對實力相當的人講信義,我不知道你和玉妍之間有什麼交易,但是以你現在的武功,完全沒有和她對話的資格。”
安餘默然片刻,道:“我學了你的武功,未必就會聽你的話。”
石之軒道:“我魔門中人,向來只以實力說話,你自然可以叛師自立,我亦可清理門戶。”
安餘不再猶豫,默默跪地,道:“弟子安餘,拜見師傅。”
他想的很清楚了,石之軒說的沒錯,在魔門,沒有對等的實力,便沒有對話的權力。
他和祝玉妍早就撕破了臉,原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