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麼?”
“師仙子嫌我對徐子陵寇仲影響太大,卻不知我對師仙子也佩服的五體投地。我和他們兩個的交情,是一刀一劍殺出來的,血染出來的,怎比得上仙子,打殺完畢,再去溫言細語幾句,講幾個故事,說幾句偈語,嘆息幾聲,便能讓人不僅舊恨全消,還對仙子言聽計從?”
師妃暄長嘆一聲,道:“安小弟對妃暄誤會太深了……”
安餘淡淡道:“是不是誤會很重要嗎?我是陰癸派之主,師小姐是慈航靜齋數百年最優異的傳人,我們之間的鬥爭,實在不必講太多理由。師仙子,請。殺了我,你就可以重新得回對徐子陵的影響力呢!”
長劍出鞘。
師妃暄長劍出鞘,淡淡道:“安小弟可否注意到,自從認識你以後,徐子陵就彷彿變了一個人呢!”
安餘微楞,不由自主想起徐子陵的模樣……他,變了麼?
長劍及胸!
安餘並沒有閒心去罵師妃暄卑鄙,兩人相鬥時,用語言勾動對方心神來尋求先機,甚至一舉斃敵,實則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除卻石之軒那次不算,這還是安餘首次和同樣級數的人動手搏命。
師妃暄的劍充滿了空山靈雨、輕盈飄逸的感覺,且每一招似乎都能看出安餘身形的變化,先一步封死,讓他生出難以為繼的感覺,不得不全神應對。
這就是所謂的“劍心通明”吧,可以預測對方的下一步變化,把握整個戰局。
然而安餘又豈是弱者?他千錘百煉的劍法絕不會弱於師妃暄,在一開始的不順之後,反而生出暢快淋漓的感覺,這種不必留手,實力相當的一戰,讓他覺得痛快之極。
“當……”一聲鐘鳴響起。
眼前突然出現空山寂寂、禪唱聲聲的錯覺,幸好他本身音律上造詣極高,又時常和徐子陵過招,聽慣了他的真言,短暫失神之後立刻清醒,與千鈞一髮之際側身躲過身後襲來的銅鐘,卻不及招架師妃暄的色空劍,右肋已然被橫斬一記,鮮血飈飛,瞬間染紅了半邊身子。
安餘臉色蒼白,方才若不是他閃的快,已經整個被劈成了兩半,連點身上數處穴道,勉力讓鮮血不再流失的那般兇猛,冷冷道:“原來是了空大師。”
了空大師單掌在胸前擺出問訊佛號,垂眼平靜的道:“罪過罪過,出家人本不應理塵世事,但事關天下蒼生,老衲不得不勸施主退出天下紛爭。”
安餘冷笑道:“不理塵世事?你們理的還少了嗎?我最看不順眼你們這些做和尚尼姑的,口口聲聲罪過罪過,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唸了罪過兩個字,倒做什麼都心安理得了,佛門可真是慈悲!比起佛門,官府簡直不近情理透了,便是殺人前說一百個‘對不起’才動手,官府也會該斬便斬,該禁便禁,難怪天底下這麼多信佛的!”
長劍交到左手,道:“罪過罪過,本少爺今天想殺和尚了!”
長劍平舉,一改之前靈動飄逸,變得重逾千斤,充滿了慘烈的氣勢,一劍刺向了空。
了空宣一聲佛號,銅鐘幻化千座鐘影。
下一瞬,安餘劍尖準確在萬千鍾影中找到真身,一劍刺中銅鐘,卻詭異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了空神色微變,安餘長劍劍身彎曲到極致,了空額上見汗。
再下一瞬,長劍又彈個筆直,安餘彷彿是被巨力投射出去的石子,以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高速,快速遠離。
清冷的聲音遠遠傳來:“既然明知我是第二個石之軒,還當我是那麼好殺的麼?今日之後,我安餘必又後報。”
半空中一個翻騰,化作巨大的蝙蝠,瞬間遠去。
師妃暄臉上露出苦澀之意,她怎會想到,這種情況下,都殺不了安餘?
卻聽了空悶哼一聲,一條血線在肩頭出現,下一瞬,右臂無聲滑落。
……
安餘推開門,一個踉蹌向下跌倒,被一雙素手扶住,婠婠聞到濃濃的血腥味,皺眉道:“又去殺人了,用不用這麼拼命啊?戰場上就你殺的那麼幾個人,多了不多,少了不少。”
安餘噗的噴出一口鮮血,婠婠大驚,忙將他扶上床,安餘艱難道:“姐姐你錯了,今趟身上沾的血,可都是我自己的……”
安餘一醒來,便感覺到熟悉的清潤內息在體內流轉,他不必睜眼,也知道眼前的人是徐子陵。
他身上除了劍傷,更有內傷,他雖吸取了邪帝舍利中的能量,內力卻仍不能同了空相比,但是他仗著不死印法的神奇,不僅和了空硬拼,甚至還硬生生吸收了了空一部分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