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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頭都會飛起來殺人似的。

積雪不僅掩蓋了原有的山路;連山上大大小小的坑窪土包都被一一遮掩修飾;齊膝深的雪,地底高低不平,每走一步都要耗費大量的體力。便是這些漢子都有一身不弱的武藝,時間長了也開始大口喘氣,因天氣嚴寒,出口便是一團白霧。

一個手持長槍的漢子,腳底下不知踩到了什麼,忽然身子一歪,忙支著槍站穩,呼了口氣,出口卻便成一團血霧,他雙眼瞬間瞪圓,脖子裡發出咕咕的聲音,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腳邊的白雪忽然被掀開,一個人坐了起來,露出一張秀氣的小臉,噴出兩口熱氣暖了暖手,對漢子道:“你踩到我的手了。”

漢子雙眼鼓鼓的瞪著他,沒有反應。

“原來已經死了嗎?這個造型不錯啊!”安餘將長槍調了下位置,讓他“站”的更穩一些:“幫我守一會兒,讓我睡一覺先。”

又在四周佈置了一番,另尋了一處低窪地躺了進去,拍掌擊出白雪蓋在身上,沒了動靜。

寒風起,天上又開始落雪,將地上原本就極不起眼的痕跡清理的無影無蹤。

“死了已經半個多時辰了!”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突厥漢子,向一個身材高瘦,左手執盾,右手馬刀的人躬身稟報,周圍圍著二十多個突厥武士。

那高瘦漢子正是頡利可汗的心腹康鞘利,聞言冷哼道:“才走了半個時辰,他跑不了多遠,我們追!”

命令出,周圍的人卻有些遲疑,道:“一路上我們已經死了一百多個人了,還要繼續追嗎?”

康鞘利恨聲道:“正因為死的人夠多,才更要拿他的血要祭奠!我們突厥沒有怕死的男人,誰再敢說這樣的話,不用姓安的小子動手,我先宰了他!”

大致判斷了一下方向,道:“老鷹一路沒有搜尋到他的蹤跡,定是靠密林的掩蓋……這邊追!”

周圍的人不敢再說話,低著頭跟在他身後。

忽然一大團白雪從前面矮樹的樹梢迎面激來,康鞘利連忙舉盾護住頭臉……下一瞬,鋼盾墜地。

安餘抽出長劍後退,以躲過跌落的鋼盾和噴出的血花,在丈餘外站穩,搖頭道:“這種環境下,傻子都知道攻擊應該從地上來好吧?居然跑去護臉……你長的很俊嗎?”

康鞘利張口吐出一大團血沫,歪倒在地。

安餘不再理他,向旁邊的突厥大漢道:“趙德言呢?”

那些漢子顯然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便是不驚,也不會有人答他。

安餘有些可惜,道:“雖然是小孩子的把戲,可也是專為趙德言設的陷阱,不然宰一個可達志也行啊,居然就只逮住這麼一隻小蝦米,真是暴殄天物。”

又道:“我記得你們一共只來了三百個人吧?還剩下多少來著?唉,數不太清楚了!你們幾個命大,我今天不殺你們,麻煩回去轉告趙德言,要殺我就趕緊,否則我定要讓也他嚐嚐被追的上天入地的滋味!我要走了,有膽便來追吧!”

轉身大步入林。

留下一堆面面相覷的人。

他們都是百戰之士,個個都悍不畏死,可是這少年殺人殺的太過輕易,哪怕就是康鞘利,也不過是隨手一劍,讓他們的死不再壯烈,不再英勇,不再有價值,這樣的死,他們卻是懼的。

安餘一走出那些人的視線,便立刻轉變方向,施展輕功,踩著樹梢急奔。

兩個時辰之後,安餘再度停下,看著天上一個盤旋的黑點,心中一陣煩躁。

走在地上留下腳印,走在樹上會被探路的獵鷹看見,最討厭的便是敵人已經知道了他大致的方向,舒舒服服坐著船一路追趕,只在獵鷹失去他的行蹤時,才派人出來搜尋,而他卻只能靠自己的兩條腿走路,連睡覺吃飯的功夫都沒有,便是他輕功絕世,也感覺心神俱疲。

而最讓他難受的卻不是趙德言的追兵,而是直到此刻都不曾露面的石之軒和祝玉妍等人,石之軒不是對邪帝舍利勢在必得嗎?祝玉妍難道就不怕他監守自盜?還有婠婠和師妃暄呢?

這些人暗中的窺視,讓他如芒刺在背,片刻不得安寧,最怕他們在自己最疲憊的時候突然冒出來偷襲。

若不是顧忌他們,以安餘的性子,恨不得反身回去,殺那些突厥人一個狠的。

安餘坐下調息一陣回覆了功力,天已經黑了,安餘就著雪水吃了一點乾糧,便又開始趕路。

黑夜裡寂靜無聲,只有皚皚白雪反射著月光,給人一種安然靜謐的錯覺。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