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時梅花庵的情狀,姬老闆可知道一些?”傅紅雪接過姬冰雁遞來的茶杯,目光緊緊盯著姬冰雁。
“知道一些,不過這些全都是道聽途說,做不得準。有人說當時三十多個武林高手同白氏兄弟戰在一處,戰況異常慘烈,白的雪,紅的血,混在一起,竟像是天上降下了紅雪一般……”姬冰雁說到這裡,別有深意地看了傅紅雪一眼,“也有人說,那桃花庵裡有個十分美麗的桃花娘子,親眼目睹過當年的禍事,只是誰都沒見過那位美人……對了,白天羽慣常使刀,人們說起過他少年成名時用的那刀的樣子,竟是和傅公子手中的這柄十分相似呢。”
傅紅雪握著刀的手越收越緊,手背上暴起條條青筋,他盯著姬冰雁,道:“姬老闆真是聽了好些‘據說’,我未曾想到我和葉開竟孤陋寡聞至此。”
“姬某畢竟虛長兩位幾歲,知道些陳年舊事也不稀奇。”姬冰雁握著杯子,瞧著杯中裊裊上升的水汽,並不和傅紅雪對視。
“三十多個武林高手……葉開,你仇人還真是多啊。”路小佳從沒仔細看過《邊城浪子》,只記得葉開和傅紅雪是來邊城找馬空群報仇的,如今聽得姬冰雁說起內情,又聯想到自己的任務,不禁感慨。
“你!”葉開一驚,一雙大眼睛瞪得像銅鈴,“你怎麼知道……”
路小佳眨了眨眼睛,猛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趕忙補救道:“哎呀,我不是說過你的事我都知道嗎?你師父小李探花和我師父荊無命可是好朋友呀。小李探花向我師父說起過你的身世,我師父為了激勵我好好學武,讓我向你學習,便把你的身世告訴了我。放心吧,現在我們也是好朋友了,我會幫你把仇人全都找出來的,現在我們不是已經知道馬空群了嗎?順藤摸瓜,從他嘴裡套套話,一定會有收穫的。”
“……”姬冰雁看著路小佳臉上那兩個深深的酒窩,心裡笑翻了天。這貨知道不知道每次他強詞奪理生拉硬拽時都會笑得特別燦爛啊?上次跟葉開說“我師父和你師父是好朋友”時候就笑得這麼賤。
不過……姬冰雁轉念一想又不高興了。每次他和路小佳說話,路小佳都走高冷路線,句句話噎得他肝疼。怎麼換到葉開這裡一開口就是話嘮,連表情都諂媚得要命?
葉開倒不像姬冰雁有這麼多感慨,他只是對著路小佳臉上那兩個酒窩猶疑不定,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路小佳說的話。殺父之仇非同小可,他師父李尋歡又不是是非之人,怎會向荊無命這等外人言說?但這世上知道他師承身世的人掰手指都能數出來,尋常人根本不可能想到葉開會是白天羽的兒子,更不會想到葉開和傅紅雪是兄弟。
“路小佳,你說的話我不信。”傅紅雪替葉開拿了主意,“莫不是……你便是那些人中某個人的後人?”
“……”路小佳斂了笑臉,“若我是那些人中某個人的後人,早就通知那些人‘白天羽的遺腹子在此’了。傅紅雪,你和葉開的武功的確很高,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你若是想等著馬空群將餘黨全都召喚來再將他們一網打盡,根本就是白日做夢。”
“可不知道剩下的人都是誰,如何各個擊破?”傅紅雪沉下目光,露出深思的表情。
“我覺得,馬空群一定知道那些人都是誰,我們可以逼他吐口。”路小佳一口氣喝乾剩下的茶水,將茶杯放下,又開始剝花生吃。
葉開摸了摸鼻子:“……我說,你們當著姬老闆討論這些合適嗎?”
6邊城(六)
姬冰雁道:“我巴不得你們把馬空群弄死,你們討論你們的,當我不存在便是。我一個瘸子還能威脅到你們不成?”
傅紅雪道:“我們還未確定你和當年的伏擊沒有關係。”
姬冰雁放下手中的茶杯,拎起茶壺又續了一次水,熄了小火爐的火,道:“話雖如此,你們潛意識裡卻已經相信我了,不是嗎?”
“那是因為我們看到你和路小佳一桌吃飯,你還給他盛飯,馬空群問到你和路小佳的幽會時你也直言不諱,剛剛路小佳等你上了車才上來,遞茶水你也先遞給路小佳,讓我以為你們是夫夫關係……我把路小佳當朋友,自然也不會懷疑你。”葉開見傅紅雪黑了臉,趕忙辯白道。
“夫夫關係?”這次輪到路小佳黑臉了。尼瑪一個封建社會要不要這麼開放啊,兩個男的同桌吃飯而已就要被歪歪?難道這時候就已經有腐女這種可怕的生物了?但葉開同志就算你喜歡“嚶嚶嚶”就算你被傅紅雪掰彎了性別也是男♂啊!
“不是啊?”葉開摸了摸鼻子,“那路小佳你要注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