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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手上又用力幾分,把一大團白呼呼的面揉的在十個手指縫間掙扎變形,連厚重的案板也承受不了他的力道發出輕微的嘎嘰聲。
大宋的御廚房和大遼的御廚房,看起來似乎也沒什麼區別。
同樣是忙碌的廚子,吵雜的灶火和炒菜的聲音,宮女和侍從們來回的催著單子傳著菜,誰能想象這堆在案板上亂七八糟的菜葉子和御廚手裡還帶著血沫子的雞鴨牛羊,會被一盤盤精緻的擺在銀質的碟子裡呈給皇帝。
如果自己在這裡面放上一點無色無味就算是銀器也沒有反應的毒藥,那大遼的皇帝吃下去以後會有什麼反應?
腦子裡雖然很想就這麼把毒藥給扔進擺在邊上等待出菜的盤子裡,但終歸也只是想想罷了,手中仍舊盡職的做著一個廚房小廝該做的工作,耳朵卻四處留意這宮女侍從們不時地竊竊私語。
在皇宮裡,想要隨時瞭解大大小小的事而又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那麼御廚房無疑是一個最好的場所。
不管是皇帝還是嬪妃,都要吃飯,而管著宮裡所有伙食的御廚房到了派膳的時辰,就成了皇宮裡所有訊息交換的場所。
聚集到一起的宮女侍從們上到大殿裡的國家政事下到嬪妃們的爭風吃醋,甚至連這邊院子裡的鸚哥又生了幾個蛋那邊宮裡御賜的山茶又開了幾朵花,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混進皇城後又換了幾個身份,略施小計終於在不知不覺中頂替了一個新進御廚房的雜役,不但要負責在各個宮苑中每日傳送選單,還得幹一些案面上的雜貨。可是儘管乾的都是他白五爺從沒幹過的下人們的粗活,但是他卻很滿意。
在這裡除了每天能打探到必須的各種訊息,還能為貓兒找到不少新鮮名貴的補品,都說藥補不如食補。可是儘管自己變著法兒給貓兒張羅飯菜,但他的外傷好了,內傷卻總是難以捉摸的時好時壞。
好的時候能喝下一大碗雞湯和吃下好幾碗飯,可壞的時候,幾乎是吃什麼吐什麼。
自從上次吐了藥之後,這樣的情況就越來越頻繁,一張臉已經瘦得見了骨頭。
山稜似的眉峰和突起的顴骨,他知道貓兒在自己面前一直強裝歡顏,在自己的背後,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偷偷的擦去吐出的胃液。
用力,用力,嘎嘰,嘎嘰……
蹂躪著手中的麵糰,不知是氣展昭還是改不了總是獨自忍受痛苦的毛病,還是氣惱自己對他的痛苦無能為力,只能默默地發誓自己一定要守護他,讓他不再受苦。祈禱那該死的和談使團可憎的包黑子快點到來,讓貓兒了卻這樁心願以後把這只不會愛惜自己的臭貓給綁到天涯海角隨便一個什麼地方,好好的養上三年五載,再不好,就索性養他個一輩子!
讓他們能遠離這個已經不是他們所能左右所能涉足的江湖和官場,去過神仙一般逍遙自在的日子。
【桑葉,你就幫我把這盤菜端到銅雀殿裡去嘛~;好啦好啦,我們是好姐妹不是嗎?】
【珠英,好姐妹是好姐妹,可是,這是第幾次了?這裡誰不知道銅翎宮上的翎妃是出了名的難伺候。我不要,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端去!】
……又是這些閒言碎語……
真佩服這些女子們的碎嘴,什麼都能議論,什麼都能說。我看要是大遼真的亡了國,恐怕不用去找什麼奸細,這裡就到處都是啊……,在心中感嘆著今天又是空手而歸,自己盼望的訊息,何時才會到來?卻沒注意到,他這個一直在一邊默不作聲,在御廚房中也是出了名的好說話的“老實人”;已經成了兩個宮女眼裡盯上的“代罪羔羊”。
【可是……】指指是手中的麵糰,他並不想增加一些額外的工作,甚至不希望引起多一個人的注意,多一個人注意到他,就多一分危險。
但似乎他的祈禱並沒能如願,兩個宮女在向管事的御膳監使了幾下手段後,他就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提起食盒向外走去。
銅翎宮,他並不是沒有聽說過。在剛進到御廚房的時候,他就對這個熵陽宮裡最出名的地方,知道不少……很多時候他並不想去打聽遼國皇宮裡嬪妃之間的事情,但似乎那裡是整個後宮裡最遭人嫉妒和議論的中心。
宮裡的其它嬪妃們似乎沒什麼反應,因為那裡是屬於趙靈的宮殿,那裡居住的不過是一個遠自中原下嫁大遼的公主,一個在宮女們眼中任性、難以伺候的妃子,所以,他對那裡的印象從一開始就不怎麼樣。
或許,是他下意識的在逃避,逃避某一件明明擺在眼前他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