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抽手,依舊沒有抽出,在四哥的盯視下打了個寒顫,只好苦笑著對二哥說,“大師傅就要來了,我得去位置上站好了,太子哥哥是否先行?”
就在胤礽好不容易抓著了六弟那雙細軟的手,還未過癮也壓根不想放下,正想著說辭時,大師傅已經踩踏著有力的步伐過來了。瞧見了太子,對著他打了個千,才喚道,“太子爺,四阿哥,六阿哥都來拉。”
小六乘機拉回了手,側身避過大師傅對太子哥哥的行禮,又和四哥一起對著大師傅行了一禮。跟在太子和大師傅的身後,走向校場,站到了五哥與七弟之間,隨著大家一起再次行禮,聽著他那渾厚的嗓音中,點說著那些個今日要訓練的內容。
當小六一聽是要練習騎術臉色白了白,也不知為何天生怕馬,騎上去頭就發昏手心冒冷汗,每月一次的校考都尚好,唯有這一項是慘不忍睹,還差點摔下馬,已被皇阿瑪罵過好幾次了。
大師傅看了眼,抿嘴微微垂著頭的小六,憨直地笑了笑,黑亮有神的眼珠子落在了一旁的諳達們身上,對著他揮了揮手手。翹了翹胡茬子快走幾步,湊近著彎腰說道:“六阿哥無須憂心,今日太僕寺差人來報,說是有兩匹小雛馬已訓養得當,一匹是青驄馬,一匹是雪花驄,皆是母馬,特別溫順且聽從指令。只要六阿哥能克服對馬的看法,自然就練的好了。”
小六扭頭瞧了眼,諳達們拉出的一匹匹,已被訓練的十分妥帖的貢馬們,全都是矯健俊美,精神昂揚,毛光錚亮,別具風姿,踢踏間,線條鼓實渾厚。但最末的兩匹,卻是十分矮小,且垂頭斂目,小步腳踏著的雛母馬。這時胤礽隨意地走了過來,也側臉細看了番最後的兩匹馬,稱讚道,“太僕寺卿終於機靈點會辦事了,也不枉我著小祿子去提點了一番,我覺得那匹白色的不錯。”
小六對著二哥欲要行禮,又被一把拉起,這會子胤礽倒沒有拉著不放,只興奮地對著那兩位牽著小雛馬的諳達招了招手,讓小六能細細觀看後選一匹喜愛的,大師傅見此樂呵呵地走開,讓其餘的馬都牽了進來。
胤禛怕小六挑錯,快步靠近,對二哥行了一禮,才附在六弟耳旁低語了一番,“那兩匹馬是我令額赤掌過眼的,他回說兩匹都不錯,純白色的好看;青白雜色的則行走間十分地可靠,我建議選青驄馬。你再不好好練騎術,六月裡我們就要隨皇阿瑪去巡塞外了,皇阿瑪也有露口風說會帶你去,那你不善騎術,是要像女眷那般整日介地縮在馬車裡嗎?”
隨後胤禛瞟了眼六弟,只見他鼓了鼓雙頰,憋著一口氣,一臉決絕地將帽子摘下,甩了甩辮子,接過諳達捧過來的馬鞭。將帽子遞給諳達後,右手套入皮子編織而成的繩圈內,握上了微涼潤澤的玉質手柄,試了試手感。咬牙對著二哥拱了拱手,打哈哈地說道,“太子哥哥,我瞧著青驄馬比較適合我些,它顏色不那麼顯眼,回頭我要是出醜了,瞧見的人也少,哈哈。”
“誰敢笑話,吃我一馬鞭子,要不…。”胤礽還未說完,就發現四弟對著自己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就這麼一停頓,就聽見四弟說道,“既然二哥擔憂,做弟弟的怎可不為二哥分擔,我這就帶著六弟一起練習馭馬之術,早日教成,早日讓二哥安心。”
胤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一臉效忠,唯自己馬首是瞻的四弟,託向六弟的腰部,與諳達一起將因有些害怕而軟了手腳的六弟放上青驄馬背,隨後四弟又理了理下襬,翻身騎上了另一匹雪花驄,牽引著青驄的韁繩,由雪花驄帶動著,小步行走。
胤礽跺了跺腳,眼看著倆人的馬匹越靠越近,四弟的手竟然還扶著六弟的腰,讓他挺直了坐。猛地抽走諳達已經捧著多時的馬鞭,對著他呵斥了聲,“去去去,看的爺心煩。”往空中甩了下鞭子,右腳蹬上馬鐙,十分瀟灑利落地跨上了專騎,調轉馬頭,往另一邊疾馳而去。服侍的奴才與諳達們紛紛跑的跑,打馬追的追,掀起一地煙塵。
而胤禛則鼻尖有些冒汗地哄著六弟,一個勁地說著,“放鬆,也別軟成一團,腰挺直,兩腿弧度自然,不要夾馬肚夾的太緊,也不要太鬆,貼緊就好。對,做的很好,不要緊張,目視前方,韁繩也不要拽的太緊,馬匹會感受到你的情緒也緊張起來的。對,保持住,多溜達幾圈,我們再做大師傅早就教過的那些馭馬指令。”
幾圈溜達下來,胤禛瞧著六弟確實緊張的渾身冒汗,連衣襟、後背處顏色都深了些,緊繃的臉皮下神色已疲憊的神色,便讓諳達將六弟扶了下來,取來早就備好的杏仁露。胤禛半摟住六弟,讓他靠著自己歇會,遞過巾子,欲要幫他擦臉,卻被他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