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幾萬人,雖受提督管轄,卻是皇阿瑪的人,乃守防京畿的重要將士,這麼事情連地方官員都要防著?
檢視了下密摺的鎖,點頭,“我三哥出發了沒?還煩請馬總兵給我帶個信給三哥,說是,我那奴才福喜還在的,有什麼事問他就行。”
馬總兵趕緊點頭,微微弓著身,一直引著四爺到了一座十分氣派的院落前,上面還掛著王府的燈籠與牌匾,下面立著兩隻小型的獅子。
“這間院落是否還入的眼,客棧裡畢竟人雜,也住著太委屈,太醫們來了,進進出出的也不方便。所以小的就私下做了決定,已經將六爺挪了進去,讓他住的舒服些,或許馬上就能好了。至於客棧裡的人依舊住原地,若是沒有發病的症狀便會放回”。
胤禛眯眼細看了會,“這宅子的名字有意思,是有功名的住的?怎取府字不取宅字?還有你六爺挪了進去,那些原先住著的人去哪了?”
“據說只是個鄉紳,一直想當個官,可惜面容不佳,咳,想捐官也沒人肯要。所以一氣之下就弄成這樣了,正好他姓王,也就過過乾癮了。原先府裡的人,我已經妥善安排好了,每日還有銀子貼補,只是借他們的這個屋子住住而已。”
“嗯,也成,回頭你問下他這個宅子賣不賣,多少錢。哪天,我們走了,他們也是住不得的,你下去吧,這邊就不要靠近了。對了,這鎮子是不是爆發過天花的?這樣,將還沒出過痘的全按太醫給的方子吃藥。守鎮子內部的兵丁們則改成全是出過痘的,沒出過的守外頭候令”。
馬總兵拱手轉身去安排事情,胤禛則提著袍子進入宅院內。
已接到訊息,主張藥倒四爺,帶走他的凌侍衛,已跪在了正房的門廊外。胤禛理都沒理,往他身邊直接跨了過去。
倒是年羹堯有些不好意思地喊了聲,“凌哥……”
凌侍衛皺眉看了眼壞事的小侍衛,就因為平日裡表現的挺機靈,所以才讓他來帶走四爺,想不到才這麼點時間就回來了,嘆息一聲,繼續將額頭抵在地面上。
裡面突然傳出一聲喝,“年羹堯,給我滾進來!”
年羹堯撒腿就往裡跑,規規矩矩地貼著門邊站立。胤禛瞥了眼後,自顧自地洗手,潔面,脫掉外袍,往裡間快步走去。
只見幾位太醫正圍著祚兒觀察著,還時不時地小聲探討,有人點頭,有人搖頭。胤禛瞥見觸碰祚兒檢查著的是魏老頭,心中的一抹不愉快,漸漸消散。不想打攪到他們,轉身去了偏室,取出鑰匙與密摺,開啟,快速看了起來。
越看神色越是凝重,原本還算閒適的坐姿,漸漸變的緊繃。
“胤禛啊,之前讓你查的事,也預料到了不會有進展,但你真要藉著你六弟生病這茬,轉為暗中查訪,我持保留態度。要知道這世上越查不出的事情,一旦剝開外面蒙著的皮,裡面的東西越是危險。
馬總兵我就交給你了,要不要繼續查下去,你自己看著辦吧。照顧好自己,小六他不會有事的,你的傷寒,問題還大些。”
前面幾句看的還算明白,怕是裡面的東西,皇阿瑪已經看穿,只是不來明說,態度還有些縱容,但有令自己來查訪,這有些自相矛盾。而且看到最後句,更是想不明白了,傷寒雖然嚴重,但絕對不會如天花般,能輕易地奪取人命。
細細地再推敲了幾遍,猛地瞪大雙眼,再次往裡間走去。太醫們被急匆匆的腳步聲驚動,一看是四爺,都紛紛欲要行禮。胤禛擺了擺手,只往床榻上瞧去,又探手摸了摸小六的額頭與臉頰。
掌下的感覺是溫潤的,已不再發燙,想了想,讓太醫們退下。放下簾帳,緊抿著嘴唇,將人衣物除下,從頭摸到腳,溫度不但全部正常,連昨日瞧見過的幾個紅點也不見了。
胤禛的眼睛漸漸潤澤起來,將人抱緊,喃喃著,“沒事了就快醒過來,你這次真的急死我了,以後再也不讓你離開我半步了,嚇都要被嚇死,我……,你再嚇我,我就,我就……”
飽受驚嚇的身心,與多日尋找的疲累,與本就不爽利的身子,所有負面的,像是忽然找到了突破口。
越說越哽咽,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什麼時候抱著人睡去也不知道。
一直候在門外的魏老頭,瞧著四爺進去許久,也不見傳話,嘆息一聲,對著同僚說了句,“我們去側堂探討探討吧。”
另幾位摸不清四爺脾氣的太醫,也不敢託大,只說在這兒候著說就可。
魏老頭臉紅了紅,親自將外門闔好,才說著,
“我怎麼瞧也不像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