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再想想?”
四爺低笑一聲,這傢伙就算沒有記憶,警惕心依舊這麼的重,還是小時候可愛,怎麼哄,就怎麼應。
曖昧地撫了撫他的嘴唇,緩緩壓低頭顱,低喃著,“沒事,夫人忘記了,還有老爺在的,老爺會讓你慢慢想起。”
小六驚喘一聲,隨後所有的聲音都吞回了喉嚨內,但身體並沒有抗拒身上的人,瞪大雙眼,滾動著眼珠子,任由對方的親吻與挨蹭。
四爺探手遮住小六的眼睛,輕啄了下已變得嫣紅欲滴的嘴唇,“別這樣看著老爺,不然老爺會獸心大發的,你也剛病好,等過幾日我們成了婚,老爺再給你。”
小六徹底被嚇到,大力掀翻身上的人,大呼,“成婚,我,我是女的?”說完還上下摸索,拉開褻褲往裡看,看完後神色莫測地對視上一臉嚴肅,並點著頭的四爺。
又指了指褲子裡的東西,“這樣的我,也是女的?”
四爺真的快要繃不住臉了,側過臉低咳了聲,坦然自若地探手撫了撫那還在沉睡的小東西,認真地讚歎出聲,“真可愛,雖然想成婚的那日再看的,既然祚兒不介意,提早看也是一樣的。”
震驚這兩字已不足以讓六爺來形容此時的心情,就這麼呆滯地敞著褲子,任由這位老爺愛不釋手地摸了把又摸了把,直到起了反應……
六爺再次昏沉沉地睡去時,依舊沒弄明白,誰是祚兒,這個老爺是從哪冒出來的。
四爺撫了撫小六的睡顏,將人往懷裡摟了摟,親了下他的頭皮喃喃著,“就這樣罷,就這樣挺好,過往的那些都不再知道,沒有煩惱也沒有被傷害,沒有陰謀也沒有防備,只有白繼祚與白繼禮一道開始全新的生活。”
半個月後,江南的一家小鎮上舉辦了個全鎮轟動的成婚禮,規格全部都不像是一介商人可舉行的,竟可比擬前段日子六皇子的殤事。
紅綢鋪滿了整個小鎮,凡是超過兩層的建築屋簷上通通綁上紅綢琉璃球,只要有風吹過,全部霖霖脆響。
被抱下喜轎的小六依舊覺得神智有些不清楚,隔著喜帕只能感受著抱住自個的雙臂堅實有力,依靠著的胸膛也熱入火焰,耳畔響起的那喜悅至極的爽朗笑聲,是聲聲入耳。
小六軟□子想著,除了穿著新嫁娘的這些繁瑣又沉重的衣飾嫁人,有些匪夷所思外,其實對方還挺好的,不嫌棄自己過於懵懂,樣樣用心細緻,除了不能替自己用飯睡覺外,其餘的幾乎都恨不得時刻將自己揣懷裡了,將心捧給自己。
但也能感受到對方的那種惴惴不安,小心謹慎,他應該是有些知道的,所以他也在怕自己會因為依舊無法想起過去的事,而拒絕他?
行禮時只覺得來的觀禮賓客有很多,而且依稀還聽見一聲好聽的輕喚,“四爺……”
小六頓時有些慌張,因為感到牽著紅結的老爺呼吸聲忽地加重了,連行禮的節奏都有些亂。一完畢,也沒等喜婆喊接下來的話,就被快速抱起,引起鬨堂大笑後,又聽著他聲音淺淡地說了句:
“這裡沒有什麼四爺,只有白繼禮,小六的身份不可能給你,所以你得到的只能是四爺,好好用著吧,這是你額娘要的,寧願不要我們,讓我們揹負不孝的罪名也……”
四爺說不下去了,喉結滾動了好半響,感到小六回摟過來的雙臂,才定神淡淡地說道:“做孃的心情我懂,你好之為之吧……”
對著賓客們笑了笑後,快步抱著小六回喜房。只是那人依舊一步都不錯開地緊跟著。
到了喜房內,那人又開口道:“四爺,我本一山野道士,一生將尋道法自然,將身心都融入四季自然之中的。錦衣玉食,瓊漿玉液,無上榮華,也非我所求。當初也是來歷紅塵劫難,徹底脫胎而來,其他我也當是紅塵一眼就忘,但您將您的福晉推於我,實難接受。”
四爺感到懷裡的人顫了顫,撫了撫他的後背,將人抱緊,緩緩迴轉身。軟滑紅豔的新郎服,襯的四爺面如冠玉,眼如點漆,只是嘴角掛著的疏離笑容,與說出的話並無絲毫的客氣,
“柳忘,柳就是六,若是續齒,你便排行第六,忘,你師傅要你忘記什麼呢?不經歷過談何忘記?何為紅塵,天際下方便是濁濁紅塵,萬丈河山,軟玉紅顏,紫禁城內,皆是。”
柳忘低頭略一沉吟,開口便問,四爺則快速應答。
“我若是走了,四福晉該如何?”
“你走不走,她依舊是四福晉。”
“若有子嗣將又當如何?”
“他依舊是愛新覺羅的後嗣。”